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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竟以辰砂炼毒喂给陛下,不赦之罪呀。”

枕春不以为意,含了一口温水润喉,目光沉沉:“陛下答应搜宫了?”

“樱桃三番请命,又有娇贵仪的父亲率司天台鼓吹邪祟之事,陛下信了三分,自然答应了。”

慕北易是个,不大信赖怪力乱神之说的人。但他位在九五之尊,人人称颂真命天子,好似天下权柄冥冥之中都有气数一般。如今遇着此等怪事,也生疑心。

“只信三分便已很好。”枕春略往软枕上靠了靠。高乐特制的药丸太苦,苦了几日心中还觉闷闷的。

闻说他勤修医术,不仅能制这昏厥的药丸,还能制作假死之药。假死……枕春心中若有所思。

苏白见她凝神沉思,进言道:“娘娘,如今的歧阳宫只住了王贵人与月婉仪。月婉仪心思缜密,想必听了风声便有动作的。”

正话音刚落,见得小豆子气喘吁吁地进了暖阁来。他打帘子关了门,在屏下行礼,说道:“娘娘,苏姑姑,奴才瞧见了。今日丽贵仪刚请搜宫,月婉仪便将屋里饬出了许多东西,趁着没人儿的时候让贴身宫女阿钏带到角门外烧了。”

“烧了些甚么?”枕春挑眉。

“奴才瞧不真切,七七八八的有许多,烧着还有紫烟呢。”

枕春冷哼一声:“我道四皇子出生时天有异象,还说紫气东来。月婉仪怜子心切,果然思虑周全。”

苏白不无忧心:“月婉仪有此动作,娘娘可会错失良机?”

“此箭还未射她,她便如此警惕,是她的本事。可惜,是白费功夫。”枕春轻轻眯眸,“月牙当往后站站,柳家欠我二哥哥的,先要点算清楚。”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造化

樱桃赶到汀兰阁的时候,王阮儿在院里哭得快断气了。

王阮儿人是美的,天生丽质,纤细腰身,肤白赛雪。她伏在院子里那口落英缤纷的井边儿,攥着冯唐的袍沿,声泪俱下:“冯公公可莫冤枉好人,便是给王家一千个一万个胆子,那也不敢谋害陛下啊!”

瞧着也是楚楚可怜。

冯唐捧着木托盘,里头放着两只沾满泥土的缎扎小人儿。他亦也有些惶恐,厌胜之术素来有所听闻,却鲜见得。自侍奉新帝以来,这还是头一遭的。今日想想,这些年来内廷斗得凶的,譬如宓妃施氏、祺淑妃大薛氏或是明皇贵妃安枕春与柳皇后二人,都是高门嫡女之间相互倾轧。她们斗的是家族利益与权柄子嗣,却极少有人使这等赌咒压胜的手段。

大抵是因为,比起鬼神,她们更信自己。

王阮儿是个特例。柳柱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鸿胪寺卿王显阳便是随着升天的“鸡犬”之一。半路出家的仕族,只是因与柳安然的母亲王夫人沾亲带故的缘故。王显阳这一脉往上倒两辈儿,是盐商罢了。

商贾之家信运数鬼神,王阮儿习得一二,也算说得过去。

“王贵人千不该万不该,是不该行此厌胜之术,此乃大不敬之罪啊。”冯唐叹道。

王阮儿杏眼圆睁,一声惨烈的哭喊,抢呼道:“决计没有!我决计没有诅咒陛下,陛下是我的夫君,我岂会做这样的事情?!我要见陛下,我有冤屈!”

“王贵人入宫时日短,恐怕不知道这些规矩?”樱桃远远便听见了刺耳的哭喊,敛裙进了汀兰阁,瞥一眼冯唐手中捧着的腌物件,心中稍定:“在内宫之中大行厌胜之道!”

王阮儿闻声一抖,再开腔便更伤心起来:“陛下无上英明,嫔妾又怎么会想不清楚,做这等事情!那……不是嫔妾做的!”她葱白的指尖儿轻抖,指着冯唐手中的两个缎扎的小人儿:“丽贵仪可要明鉴!嫔妾是冤枉的!”

正且哭着,便见娇贵仪扶着宫娥也正要进来,乍被这厉声的哭泣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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