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 (第4/5页)

静悄悄坐着,彷佛一堆人形木偶。

两人又等了片刻,殿内始终一片死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吧!”

萧遥逸活动一下手脚,然后身形一闪,柳絮般悄无声音地落在地上,接着抬手推开殿门。

殿内诽红帷慕一直垂到地面,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芒。两人对视一眼,萧遥逸伸手慢慢拉开帷幕。

一片耀眼光辉从内射出,大殿内铺着猩红色的长绒地毯,四周点着十余根手臂粗的羊脂腊烛。帷幕内坐着一群女子,她们盘着云髻,穿着华丽的舞衣,怀里抱着琵琶、*篌、排箫、琴、筝诸般乐器,似乎是宫里的乐工。只不过她们这时都闭着眼睛,身子歪到一边,有些手指还按在弦上,似乎刚演奏到一半就睡着了。

殿内睡卧着十余名舞姬,她们彩袖长锯,曼妙的身姿或俯或仰都保持舞蹈的姿态,姿容娇美。而在这些舞姬之间,一条长长的七彩丝带飘飞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彩带中间一袭鲜艳的羽衣飘然若飞,羽衣内覆盖的却是一具白森森的枯骨。

那具枯骨呈现出仰卧的姿势,双臂张开,裙锯翻到腰间,露出已经化成白骨的腰腿。颅骨两侧各垂着一颗宝石坠子,白骨上的长发已经委颓,仍保持着繁复的云髻形状。

那女子的骨殖似乎很久没有人动过,白骨上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只是她的发丝仍然漆黑乌亮,看得出生前精心保养的痕迹。

程宗扬心头坪坪直跳,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自己说出去都没人相信。那个化为枯骨的女子周围,年轻貌美的舞姬犹如海棠春睡,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自己怎么也无按想像她们如何围着这具枯骨跳舞,跳累了就直接睡在殿中。

萧遥逸眼中寒光闪动,他只朝地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殿上穿着皇袍的男子。

晋帝仰身靠在蟠龙椅上,头上的七宝冕族歪到一边,旅珠垂在他消瘦异常的面孔上。烛影摇红,他脸色却灰白得如同死人;深陷的眼眶内,眼皮微微睁开一线,微露的眼珠灰蒙蒙神采全无,看不出是睡是醒。

他胡须许久没有梳理过,乱糟糟堆在颔下。唇角似是无法合拢的分开,一股唾液从他唇角淌出,一直垂到胸口,在胸前明黄|色的锦缎上来成一滩。枯瘦的手掌垂在一边,指甲生得极长,对两个陌生人的突然闯入没有丝毫反应。

萧遥逸从席地而卧的乐工中间穿过,走过殿中睡倒的舞姬,一直走到晋帝面前,看了看他的面孔,然后拔起他面前一根已经烧残的腊烛。

程宗扬绕过那具枯骨,看着那舞姬翻起的裙锯下两条白森森的腿骨,心底禁不住一阵恶寒。

“我干……”

程宗扬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次点烛应该在一个时辰之前。”

萧遥逸隔着面罩嗅了嗅,“薰炉烧的是上好的沉香,没有混入其他东西。”

萧遥逸说着放下腊烛,并指朝晋帝腕上按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阴沉冷厉的声音∶“何方贼子,敢来惊扰帝驾!”

接着烛光一暗,一股凌厉的威压从天而降,狂飘卷起。

萧遥逸双掌一翻,迎向头顶袭来的手掌。程宗扬精神绷得紧紧的,闻声立即闪电般跃出一步,双手按住刀柄,展臂拔出双刀,接着旋身,左刀斜提护住胸腹,右刀雷霆般劈出。

萧遥逸故技重施,又亮出指上的戒指,那人眼光却比江东五虎高明得多,手掌一错避开锋锐的戒面,拍在萧遥逸掌心,接着屈指抵住刀锋,待程宗扬刀势出尽才一指弹出。

程宗扬掌心一热,钢刀几乎脱手。他退开一步,双刀交错挡在身前。

一个干瘦的人影从空中飘下,他穿着一身蓝黑衣袍,戴着一顶小帽,腰间扎着一条长带,脸上布满皱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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