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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讓我覺得跟別人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的眼睛裡,有一座深山,別人沒有。」她又開始無厘頭胡言。
神經中樞紊亂,跟磕了藥似的。
可她是打心底覺得的,他像深山雪嶺里一盞孤燈,亮得恍惚虛無,捉摸不透。
是危險的,深奧的,難猜的存在,從不久前,他們對望的第一眼開始,他總給人這種感覺。
身上的人算得上衣不蔽體,豐滿桃色幾乎送到眼前,李京肆仍一臉平靜,笑說:「這形容有些突兀。」
薄料摩擦微妙火花,一分一刻擾人理智,撩動欲火,不同的是,這樣的互動他們默契地沒有多少臉紅驚慌的緊密感,也就興致最高時,彼此心率會高些——因為激情吧。
將要觸及某個臨界點,她又利落下去,環膝縮一團坐在邊上,小臉蒸得白裡透紅,清透瑩潤的眼氤氳泛泛,一眨一眨,時而瞧他,時而瞧別處,有些六神無主的勁兒。
「你就當我發燒,燒傻了。」
「發燒了?」
「少問,我不想跟你探討病情。」
他當真不問了。
「小商貴。」姜語去抓他眼神,問:「會哄人嗎?」
「嗯?」
「我現在心情一半好,一半又不好。」指頭伸出去,勾纏進男人微敞前襟里,熱與熱摩擦相觸,「你哄哄我,等我高興了,我再讓你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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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雨多晴少,路況叫人頭疼,小堵過兩輪,在北海城市中區以南往北的位置。
李京肆沒開導航,熟稔模樣。
姜語留意過,也不是去徽宮的方向。
來這兒不久也不短,她對北海城這個城市還是半明半暈的概念,地兒不大,沒有什麼記憶點,去的最多的居所和演奏廳之外,只有徽宮,算不上熟悉,心裡有點底的就這幾里地。
別說,腦子挺脹,還能分析出這不是去哪的路。
姜語醒神的方式很乾脆,窗忘了開,煙已經點上了——這兩日心煩,換回了味沖的款。
煙霧漫在幽閉空間裡一縷,李京肆才給她降了窗,半降,這人發著燒,雖然換回了大衣,看上去也沒多厚實,怕一吹更糊塗了。
這個舉動之後,姜語才從自我煩躁和發泄的世界裡回神,注意身邊人,稀里糊塗又開始講些自己也無法思考的話:「你好像,沒在我面前吸過煙,沒這個習慣嗎?不對,你給我遞過火。」
「或許你可以理解為,在女士面前保有的一些紳士體面。」
姜語冷語懟:「虛偽。」風凜過一會兒,眼下薄紅顯明。
他只是稍頓,笑聲把話懟回來:「這個詞,恐怕你也不落下風。」
姜語看著他,失聲笑起來:「你看對人了,我也不是什麼好女孩。」
她是過慣了教條的日子,自小習琴,遊走各種國際比賽,出入上流階層場合,才養出來檯面上那些光風霽月、高雅知性。她早自知虛偽,或許要歸功於國外久待那幾年,認識不少學院裡開放的外國友人,混的圈子多了,不過比起被帶壞這說法,她反而覺得更現實,也不否認是她自己的人格缺陷。
現在呢,她遇到了另一個壞東西,在拐彎抹角說她是壞東西。
他好像還在狡辯:「我可沒說你不是什麼好女孩。」
姜語懶得應,也從沒在意過自己在別人眼裡是什麼印象。神醒了一半,勁兒沒提多少,懶癱癱歪在副駕,風從頭頂刺咧咧刮,刮向駕駛位。
這個時候的風還挺冷的,特別北海近段期間都在下雨。
姜語瞥眼他冷硬安靜的側臉,煙扔出去,闔上窗,半眯眼,瓮聲瓮氣:「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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