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部分 (第3/5页)

拜。二人酒到杯干,边喝边聊起从结识到敌对的每一次冲突,他们没有半分敌意,只有对对方才智的由衷佩服。二人没多久就喝光了一坛酒,司马瑜有些醉了,他定定地望着任天翔,突然涩声问:你无数次坏我大计,无数次让我功败垂成,我都从来没有除掉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任天翔答不上来,不过他知道司马瑜没有夸张,至少在睢阳他就公然放过自己一次。任天翔曾有过无数猜测,但都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如果仅仅是因为亲情,司马瑜连自己妹妹都可以牺牲,难道表兄弟或妹夫能亲过妹妹?如果说是因为对对手的欣赏,这种欣赏难道能超过他胸中的雄图霸业?任天翔想了半晌,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司马瑜突然哈哈大笑: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你也有不知道的情况?以你如此聪明的头脑,难道就完全没有一点揣测?他笑得狂放,以至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不停地以衣袖擦拭,谁知那泪水却如涌泉,再不可抑制,他笑得声嘶力竭,最后竟变成了无声的呜咽。

任天翔从来没有见过司马瑜如此失态,心中震动非常。他几次想要相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不知过得多久,司马瑜渐渐止住泪水,目光呆滞地望向虚空,就在任天翔以为他已经睡着之时,却听他轻声道:我有一个弟弟,叫司马亮,当初爷爷为我们取名,正是取自“一时瑜亮”之意。他比我小两岁,我五岁读书,他就在一边咿咿跟学,我六岁习棋,他就在一旁专门捣蛋,将我好不容易摆下的棋局弄得七零八落。不过我却非常喜欢他,因为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小孩,只能跟他在一起,我才可以无拘无束为所欲为,我喜欢他嫩声嫩气地叫我哥哥,喜欢他跟着我读书写字,在我受爷爷处罚的时候,陪我在阴森恐怖的祠堂中罚跪。

说道这司马瑜突然停了下来,眼中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情和怜爱,他的表情时而温柔,时而无声失笑,让任天翔也不禁有些心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小薇说过她还有一个哥哥,他叫司马亮?

司马瑜默默地没有说话,不知过得多久,他才幽幽叹道:三岁那一年,他被爷爷送走了,然后我就少了一个弟弟,多了一个妹妹,也就是小薇。

这是怎么……任天翔正待要问,突然感觉有如利箭穿胸,浑身一颤,酒杯应声落地。,他怔怔望着司马瑜,使劲摇头:不!你在说谎!你在骗我!

司马瑜没有辩驳,依旧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遥望虚空喃喃自语道:那时候阿亮整天穿着开裆裤,我总是取笑他屁股上的胎记像猴子一样红,所以称它为“猴屁股”。

任天翔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他的屁股上确实有一块红胎记,小时候十分明显,长大后渐渐淡了许多,成年后基本上就已经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小时候见过他这块胎记,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曾经有过这样一块红印迹。

虽然任天翔拼命想否认,但他那远超于常人的头脑,依然将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切准确地在他心中还原——司马蓉与仁重远生下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司马家为了司马蓉的孩子将来有机会继承义安堂,用司马家的孩子替换了司马蓉所生那个年岁相仿的女孩。小薇不应该姓司马而应该姓任,而那个叫任天翔的孩子,其实真正的身份是司马亮,是司马瑜的亲弟弟,所以司马瑜才屡屡在生死关头放过人,直到今天。

除了这条明显的线索,更无法忽视的是兄弟间天生的血脉亲情,以前任天翔始终不明白,自己屡屡破坏司马瑜大计,但他每次于最后关头,总是会放自己一马。他以为司马瑜是看在自己母亲的份上,现在才醒悟,原来自己是司马瑜最为关心的兄弟,在他冷酷无情的心灵深处,始终有难以割舍的亲情。他可以伤害任何人,却决不会伤害那个从小就离散的亲弟弟。

任天翔感觉自己眼眶发热,突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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