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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毅看著他健碩的後背上畫滿了一條條紅線,頓時不敢吭聲了。她認命地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給自己畫個淡妝,順便用遮瑕膏遮一遮紅點。
雖然她目前的處境落魄,但她還是要保持最佳儀態。
十五分鐘後,她要出門了,看聞樾還躺在床上沒有起來的意思,她說:「我要出去了,等會你離開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就好。」
他沒有回答她,她也不計較,抄起包包就出了臥室。
在回國粹館的路上,詩毅接到張銳的電話。
「詩總,我現在在夏花村,那批圖書我已經看過了,紙張以及印刷的質量的確不好,跟我當初寄出去的那一批分明不是同一批。我現在不清楚哪裡出了差錯,但這批圖書肯定是被人掉包了。」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套一下那校長的話,看看貓膩有沒有出現在他身上?還有,打聽一下出版商是什麼時候決定給夏花小學捐圖書的?」
「好,我仔細打聽打聽。」張銳應下之後,有些擔心地問詩毅,「詩總,現在嶺南市這邊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何止嶺南市糟糕,全國50家分館就沒有一個不糟糕的。」詩毅有些自嘲地說:「張銳,這次無論能不能查出真相,國粹館怕是開不下去了。從我創業至今,都是你在幫我處理這些雜事,我非常感謝你,但也很可能沒辦法再跟你一起工作了。」
說到後面,詩毅不免有些傷感。
張銳學歷不高,但為人誠懇勤快,當初她找男助理就是不想被某些看不起女人的人欺負。而這些年,張銳也的確沒辜負她的期望,幫她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國粹館現在什麼情況,張銳也猜得七七八八,但聽到詩毅這麼說,他還是難過,「詩總,我父母年紀不小,我需要賺錢養家不能停了工作,但如果哪天你再創業也需要我的話,我肯定第一時間回來。」
「好,謝謝。」詩毅感動地說。
詩毅活了25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哭過一場就好」,昨晚雖然很喪,但今天就恢復元氣了,接下來的問題,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
她回到國粹館的時候已經有幾位家長坐在裡面,看樣子是在辦理退學費。
小夏見她進來,連忙迎上去,說:「詩總,目前我們還能應付,你上去休息一下吧。」
詩毅平時是怎麼對待員工的,大家心裡都有數。即使知道公司可能撐不下去,但大家還是護著她。
「行。」詩毅笑了笑,說了句「有事就叫我」,然後上樓了。
她在二樓整理目前國粹館以及個人的流動資金,沒一會兒就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小夏,不料一抬頭,就看到剛剛還躺在她家大床上的男人正踱步朝她走來。
「你……怎麼來了?」詩毅問。
聞樾走到她面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說:「炮友也是友,我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詩毅一時無話。
聞樾又說:「你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雖然他的「炮友也是友」的說法不太靠譜,但詩毅知道他的智商一直在線,說不定他真能幫自己找出疑點。
「是這樣的……」詩毅剛開始說,樓梯又傳來腳步聲,而這次的腳步聲比剛才聞樾的要急促得多了。
他們同時朝樓梯口看去,只見小夏小跑過來,神情緊張地說:「詩總,有位年卡已經使用了半年的學員,他的家長說一定要退全款。我們說只能退未使用的那部分,她說什麼也不肯,還說如果我們不退就告我們。」
詩毅聽了忍不住皺眉,說:「我下去看看。」
說著,她抬腳往樓下去,才走了兩步就看見聞樾也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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