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我们三圩人说‘全部’是‘嗨吆’,有段时间,厂里‘嗨吆’声声,一看见我都是‘嗨吆嗨吆’的。我不理睬,把精力花在业务上。那段时间,说真的,挺孤单的。夜深人静,想说句话的人的都没有……”

“又忆苦思甜了,不是有你的徒弟吗?”翠芳笑了,我也笑了。我知道,“徒弟”指的是梅兰。看来,贵锁的指头一辈子夹在了翠芳的门缝里了。

“说正事呢,陈芝麻烂谷子也翻出来,扯七扯八的。”贵锁对老婆“指着冬瓜骂葫芦”的行为似乎有些不满。停了一会,又说:

“后来有一次,厂里车床出了问题,老出次品,他们找不到原因,被我这个乡巴佬找到了——我正好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情况。从此他们对我刮目相看了。”

“记住,‘打铁先得本身硬’!”

“千靠万靠,靠自己是真。自己跌倒自己爬啊。”

“既然辞职了,下一步就好好干!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小鹏,保重。有事多商量,赛过诸葛亮。三圩老乡支持你。”贵锁翠芳告辞了。

送走贵锁,天快黑了,我来到了泰山公园。公园北边有一片梧桐树林,这里是凤城喜欢吹拉弹唱的人汇聚的地方,不管水平如何,“吱吱呀呀”可以尽情展示,管你成不成曲调,没有人干扰嘲笑。

心情不好,我的笛子也很长时间不吹了。我拿出我的短笛,练起了我的《床前明月光》,不知不觉,悠扬的曲调变得哀婉惆怅,如泣如诉。我没有心思吹了,正好肚子也唱空城计了,打道回府。

吃了晚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发愣发呆,胡思乱想。贵锁的经历给我启发,人确实要自强,而自强首先要有一技之长。机遇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我准备好了吗?没有。我现在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干脆,我想先摆个地摊,锻炼自己的能力,也能先赚点,为以后做准备。我爬起来,拨通了王木匠的电话。我想请王木匠把永贵借我一用,我想过几天去温泰市场进点货,到坡子街广场卖。王木匠的回答出人意料:永贵失踪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 41 节

永贵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他舅母的一千元钞票。

第二天大早,我赶到木匠那里。木匠在房里来回乱转,手机不停拨打着:

“混账,又是关机,又是关机。”

木匠两眼通红,黑眼圈夸张得有些像熊猫,看来是一夜未眠。我赶紧安慰他,别急别急,再找找。木匠把原委告诉了我。

一开始,王木匠以为这小子消极怠工,躲到个旮旯里玩去了。说句公道话,这几天,永贵确实吃了不少苦,帮着装潢还要张贴传单,内内外外方方面面,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辞而别,这似乎不是永贵的风格,不作兴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能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太目无师长了。再说,木匠亏待你了?

当王木匠接到永贵舅舅的电话时,才知道事情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永贵的舅母说永贵不见几天了,她已经通知仇家墩永贵的父母了。永贵的舅舅让王木匠赶紧找人,否则就报警,理由很简单,王木匠使用童工,且有虐待嫌疑——永贵肯定是受不了木匠的折磨才离家出走的。

王木匠感到天大的冤枉,两眼气得直*,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真是混账东西,太不讲理了,吃屎长大的?报警?好笑。真不讲理,取了经是唐僧的,闯了祸就是孙悟空的?”

王木匠说这话时急吼吼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在我面前模仿永贵舅舅焦急而失态的语气,把情况说给我听,让我评理。我也有些哭笑不得,很替他抱不平。

永贵的舅母似乎不太喜欢永贵,说,这小子,是个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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