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页)

和我套近乎,不是问我问题,就是借课堂笔记。说实话,一个我也看不上,我的心里只有巧云。

安丰中学有个传统,每年元旦,都在镇影剧院举行文艺汇演,雷打不动。高三时,我终于有机会登台亮相。记得我当时表演的是笛子独奏《扬鞭催马运粮忙》,笛声抑扬顿挫,高低错落,叠音、滑音的处理都恰到好处。当时的我,真的是年轻气盛,这么高难度的曲子竟然一气呵成,全场震惊,掌声持续不断。我发现台下的巧云,也在拼命地鼓掌。人群中,巧云扎着紫红的围巾,很是醒目。

下台以后,我把巧云喊到没人的地方,递给巧云一个纸条,赶紧扭头走了。从此,我们就开始早恋了。

我承认,那时我们有些疯狂,“恋”成瘾了,成天想的就是设计暗号,更换见面地点,然后是海誓山盟,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感情上升的同时成绩却每况愈下,这瞒不了明察秋毫的班主任朱国生老师。那天,他正教柳永的《雨霖铃》,在介绍作者生平的时候,故意乜了我和巧云一眼,陡然提高了他那有点嘶哑的男中音:

“柳永玩世不恭,皇上让他‘且去填词’,有些同学如果不用功,心有旁骛,将来……呵呵呵,也只能‘且去种田’、‘且去修地球’、‘且去卖熏烧’……”老班的话引来了全班哄堂大笑,几个和我有意见的同学居然鼓起了掌,齐刷刷地看着我。

没有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老班施出借题发挥的阴招,我羞得满脸发热发烫,恨不得把头低进裤裆,真想变成一只小松鼠,钻进课桌抽屉里。

期末考试,我从理科班第一梯队滑到了第二梯队;巧云更惨,学习委员居然考了个倒数。我相信这是安丰中学历史上第一次。在做完寒假补课的动员后,班主任找到我,板着脸,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分开要么收拾书包回家。终于,没有几天,家长发现了;没有几天,巧云转学了。

在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我们相约在中学旁边的小树林里幽会。晚上,很好的月亮。月光如水,清风徐来,一切清雅幽静,这为我们的相会增添了诗情画意,但也为我们的分离营造了悲凉的气氛,此时此刻,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了《雨霖铃》中“多情自古伤别离”的痛苦。

朦胧的月色中,我分明看到巧云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

“别忘了我,哥。我不后悔!”

巧云脸慢慢贴近了我,突然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亲着我,身体几乎失去平衡。我本能地配合着,一手挽着巧云的腰肢,一手无师自通地顺着巧云的衣服向上摸爬 。我抖抖索索地解开了她的胸罩,按住了巧云的乳房,巧云的乳房像一对刚出笼的小馒头,坚挺而弹性十足。我小心搓揉着,浑身燥热,心怦怦直跳,我不停地调整着呼吸。我们在上演着现代版的《雨霖铃》——活生生的课本剧。

终于,我在平生第一次被父亲狠狠揍了一顿的同时也让父亲平生第一次在三圩镇颜面扫地,三圩人真是见风就是雨,说邹熏烧家的尿泡吃多了,挺能干,把女同学肚子搞大了。我在家躺了一星期,用不吃不喝向父亲抗议。父亲铁青着脸,好几天不说话。母亲则发动了亲友,采用车轮战术,轮番劝说。在强大的攻势面前,我让步了,发誓痛改前非。终于,我重返校园,冲刺高考。事后,母亲告诉我,为了让我能返校读书,父亲送出了十斤牛肉,全是上好的腿筋瓜。

我从同学口中得知,巧云在我回家的同时也含着眼泪回家了。她上蟹塘帮她父亲养蟹去了。巧云的爸爸是个养殖专业户,在大纵湖有很大面积的一块水面。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西门桥。远处,万家灯火。幽蓝的天空中,有几只不知名的大鸟在盘旋追逐。清冷的夜风吹在我的脸上,有些凉意。路灯光照耀的天空下,弥漫起腾腾雾气。桥下的驳船不时传来呜呜的喇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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