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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唉,夫人这么做,对这孩子实在不公。

“毁?要怪,就只能怪她是我的孩子。将来,沈家的家业还需靠她发展起来,苏州大户可不够!我要这孩子,将沈家的家业扩大到全国才是。”沈夫人扒开襁褓,露出婴儿皱皱巴巴的脖颈,叹惋道:“我是毁了这孩子的姻缘,但姻缘原为天注定,并非我能毁掉的。我对她不起,却能让她继承沈家的家业。情,不过是私心带来的孽债,我不想这孩子为情所困。想来,老爷并没有给她取名,那便由我取来吧。”

“沈绝心,心儿。”

第一章 嫁衣

喜红灯笼,龙凤蜡烛。

干枣桂圆,铺红绣床。

新嫁娘穿戴着凤冠霞帔安静的坐于床边,只等着新郎官儿迎宾完毕,前来揭开她的盖头,与她饮下交杯之酒,从此冠夫姓氏,做他的良人,相夫教子。仓促的脚步声由屋外传来,新嫁娘的双手紧贴在腿间,眼角一滴热泪滑落衣襟,终是浸湿喜红的绸缎,再叹息却是遗憾,不由选择。

房门被人粗鲁的推开,随即灌进一阵冷风,伴着卷起的尘土潜入新房。来人穿着一身沾了酒气的锦衫,束起的发髻稍显散乱,连那垂搭在胸前的鬓发也已被风吹的零散。“若雪姐。”来人唐突的拉住新嫁娘的手,消瘦的脸庞有未干的泪痕,“与我走,莫要做他的新娘,随我离开这里可好?”

“心儿?!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盖头终是被掀起,却并非由新郎官儿亲手揭开。新嫁娘泪眼婆裟的望着来人,起身撒开那人的手,却又慌忙将房门关好,免得被他人瞧见此情此景。“我不能与你走,我已经在双亲的见证下与他拜堂,自此便是他的娘子。心儿,你快走吧,莫要被他人当成捣乱之人。”新嫁娘背对着来人,眼底挥之不去的,是那人形似桃花的双眸,看她的时候,总是柔情;瞧着别处的时候,却是迷离。

“若雪姐!”来人固执的再握住新嫁娘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块儿略有瑕疵的白玉,心内尽是酸胀,“你莫不是忘了,我俩曾在城郊的竹林交换信物,此生你便只做我的新娘。这些,你都忘了吗?若雪姐,与我走,与我走!”

“心儿,你若是男子,我当嫁你。可你。。。心儿,假凤虚凰之事,我做不来。这块玉佩,便当作我送你的姐妹之礼。自古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乃新科状元,能成为他的新娘,是我的福分。后日,我便要随他移居京城,我们。。。这便罢了吧。”

“若雪姐当真对我无情吗?但因着我这女子的身份,便拒绝了你我的亲事,如今却草草的嫁做他人的新娘。心儿对你之情意,若雪姐当真不知吗?我俩既然已经交换了信物,彼此又怎会无情?既是有情,哪里算是假凤虚凰?若雪姐,嫁我,做我的新娘,沈绝心发誓,此生此世,定会待你如一,不予改变。”来人将新嫁娘搂在怀里,掌心覆住她的长发,千言万语,都敌不过仓促得来的温存。

熟悉的拥抱,熟悉的气息。

新嫁娘在她的怀里顿时安静,双臂正欲攀上来人的肩背,微闭的双眸却瞧见了映入瞳孔中的艳红。“不!”新嫁娘如梦惊醒,狠狠的推开了来人,“心儿,你是女子,我亦是女子,女子和女子。。。不可,不可。。。”

来人被推得一个踉跄磕碰在冰凉的墙壁,她望着面前的新嫁娘,眼底是怨是恨是爱是悲,她不甘心的走前两步,却因着新嫁娘的后退而无措的站在原地,“告诉我,你当真。。。当真觉得女子和女子,不可以白首相好吗?你竟,这般怕我?”

“心儿。”烛光摇曳,谁又瞧见那人快要磕碰到墙壁之时,新嫁娘想伸却未来得及伸出的手。她为她心疼,可若是能断了她的念想,让她不再执着于此,她愿意为她无情。“是,我怕你,怕极了如你这般奇怪的女子。明明身为女儿家,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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