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三姨娘的女儿小洁今年二十岁,都上大学了,可这么多年,我见三姨夫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十次。我这位精典级三姨夫打家奶家门前过,也不知道进去问声好的。好像我三姨娘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三姨娘在所有的兄弟姐妹里是最任劳任怨的,手也是最巧。家爹是远近闻名的大厨师,红案白案皆有绝活,尤以白案为胜。三姨娘是尽得了家爹的真传。
小时候的我,最爱屁颠屁颠地跟在三姨娘身后,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吃到刚出炉的新鲜点心,更是因为三姨娘最可亲,最疼我。想吃什么,要什么,妈妈不同意,找三姨娘是一准没错的。
可这样一个三姨娘,偏偏嫁进了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家庭,日日受婆婆和大小姑子的气。
有句俏皮话是这样说的,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夫,一丈之外呢,嘛也不是!”。三姨夫是深入贯彻了这一言论的精髓,这一来,三姨娘的日子就成了黄莲的根,苦深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到周末,三姨娘的大小姑子就会带领娘家人,来看望自己老娘了。一般都是空手来的,即使有礼物也是归老人的。这一来,就是一整天,点着名的要吃要喝。这边三姨夫家的一家人那是乐乐呵呵,得叙天伦,那边,却是三姨娘一个人在屋里屋外的忙,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搭把手。末了,走了,凡是稍微好吃点的,都被他们打包带走了。这样的生活,三姨娘当了多少年媳妇就过了多少年。
大年初二,是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的大日子,也是每年妈妈他们兄妹聚齐了回家看望父母的日子。家爹在世时,便只有三姨娘一人回来。别人一家子热热闹闹,更衬得三姨娘形单影只。后来,家爹故去,大年初二,三姨娘便再没回来过。问她什么原因,三姨娘先红了眼圈,半晌才说。“他们家说女儿回门,没有人做饭,我得留下来。”好个强盗逻辑,自己女儿回娘家是郑重其事,媳妇就得伺候着,却忘了媳妇娘家也有个等着盼着女儿的娘。
每年清明节,明明家爹的墓和三姨父父亲的墓就在一起,可三姨夫依然是让三姨娘先让了他家的坟之后,才可以过来拜祭。而他本人除了下葬那次,再没给老人上过一次坟。
如今,在岚表妹的婚礼上,我发现了同样的苗头。
儿子娶媳妇,这在哪家都是大事。可这位凤凰男余林家,从头到尾我都没发现他家的人在哪?婚车、酒店、司仪无一不是女方家在张落,男方家却如同尊贵的客人一般在那里只管享受。享受也就算了,一个当日晋升当公公的男人,竟然如此没有公德,在饭店里,当众抽烟抽到让人侧目的地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也都算了,从头到尾,我也没看到男方父母来向女方父母敬过一杯酒,甚至连句人情话都没有。
他们如此不拿女方的家人当回事,不知道日后会如何对待岚表妹。
三朝回门,岚表妹一袭红旗袍带着新女婿上门来了,我们自然是列席的陪客嘉宾。席上,四舅妈领着岚表妹挨桌敬酒,新郎官却依然没有踪迹。一看如此情形,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一拉坐在身边的芳表妹,“走,咱们敬新郞官酒去。”
芳表妹是三舅舅的女儿。我、芳表妹、岚表妹三个是一年生的。我最大,芳表妹次之,岚表妹最小。我一招呼,芳表妹也乘乘地跟端着饮料跟着我进了中间的客厅。
新郎官余林同志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吃得不亦乐乎呢!我和芳表妹进来,他老人家眼皮子连抬都没抬。我和芳表妹往桌边上一站,我就先喊了声“小余”。
一声小余刚出口,旁边也不知是谁在那一叠声地说,喊余老师余老师。余林和岚表妹是同事,都在一家中学当老师。“还余老师,哼!没叫你鱼头都算客气了!”
可脸上却还得春风洋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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