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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了?

後面兩個字,被薄雲深緊緊攥住他的手臂擋了回去。

秦菸絲毫不曾察覺,她眼淚不斷下墜,哭的忘乎所以:「你在哪……」

「煙兒,我馬上過去。」

薄雲深安撫了秦煙兩句,切斷了電話,他伸手要拔手背上的針,被顧瑾言攔住,他眼底一片陰霾:「老薄,你瘋了?」

「你上午不是答應過醫生,吊完這個針之後,就接受化療!你情況現在不容樂觀,再這麼任性下去,又不移植骨髓,你會死的!」

薄雲深眼底赤紅一片,他壓抑著太多的東西,顧瑾言之前一直覺得,薄雲深對秦煙過分薄情寡義了,可是現在,看著他這樣,顧瑾言心臟似乎被揪著,他寧肯之前薄情寡義的薄雲深回來。

美色誤人,大抵如是秦煙這樣的。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制住心口裡的戾氣:「我要!林蔓的命!」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清醒一點!」

薄雲深眼底凝結起一層水霧,顧瑾言的話頓住,薄雲深掀開顧瑾言,直接出了門。

住院部距離急診,不過是兩分鐘的距離,薄雲深到的時候,秦煙正縮在醫院的長廊里哭,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明明她哭的無聲無息,卻痛徹心扉。

「煙兒。」

秦煙聽見聲音,站了起來,直接朝薄雲深的方向走了過去,她直愣愣的衝到了薄雲深的懷裡。

男人的胸膛寬厚,心跳聲有力而沉穩,他伸出一隻手,環住秦煙瘦弱的肩膀。

薄雲深不由感覺到心口一陣灼熱,似乎一直燙到了心底里,那是秦煙的眼淚。

「茵茵總會知道的,雲深……上次弓蛔蟲眼病,她還模模糊糊能夠看見東西,就哭著問我,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秦煙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怎麼辦?」

「煙兒,你先不要慌,說不定這些都是暫時的,說不定待會兒從檢查室出來,茵茵就能看見了!再不濟我們也能給茵茵找合適的眼角膜捐贈者。」

秦煙指尖顫抖,這種可能只有百分之零點多……

薄雲深緊緊的抱著秦煙,「茵茵不會那麼不幸的,她會好的,相信我,好麼?」

秦煙仰著頭看他,他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裡面情深似海,有帶著讓人信任的沉穩。

秦煙忽然就不怕了,她站直,問薄雲深:「那茵茵哪裡?」

「待會兒我跟她說,她是我的女兒,沒那麼不堪一擊。」

秦煙心裡安定了一下,她這才發現,薄雲深身上套著的竟然是醫院裡的病服。

她心口縮了一下,「你?」

「怎麼穿著病服?」秦煙頓了一下,狐疑的問:「病情又惡化了?」

薄雲深牽住秦煙的手:「沒有,別瞎擔心,我如果病情又惡化了,肯定會找你的,誰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那你為什麼?」

秦煙有些不放心,低聲問:「你……」

「我在海里,後背被鯊魚的牙齒勾破了手臂。」

薄雲深神情自若的開口,似乎差一點葬身魚口裡,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秦煙聽得心口一跳,她下意識的朝薄雲深的方向看,薄雲深的病服下面,明顯有一段微微有些緊,看上去似乎下面纏了繃帶。

她忽然一陣後怕,攥著薄雲深的手緊了緊。

男人的手心不似以往,乾燥溫暖,反而冷冰冰的,秦煙握了這麼久,一點回暖的徵兆都沒有。

「雲深,你很冷?」

薄雲深斂下睫毛,深深的看了秦煙一眼:「有一點。」

秦煙正在糾結著要不要把外套給薄雲深的時候,檢查室的門被從裡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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