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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祂卻想把眼前這個女子的魂魄整個吞噬。
然而祂什麼也沒做,撐在她耳邊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牆壁在祂的力量下猶如軟泥凹陷下去。
空蕩蕩的宮室中闃然無聲,只有祂胸膛里鮮明又急促的心跳。
冷嫣垂下眼帘,聲音澀然:「我必須救他,因為他是小師兄。」
即便前塵往事盡忘,那是姬玉京的魂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即便是祂也不能抹去姬玉京留下的痕跡,神祗也有做不到的事。
若木收回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同時收回的還有祂的靈力。
就在祂靈力完全撤回的瞬間,女子已化為一群白蝶消散在祂眼前。昏暗的宮室內,只有空空蕩蕩的牆壁上幾個指印,像一隻只黑黢黢的眼睛,仿佛在譏笑祂多管閒事。
她說的沒錯,她的死活又與祂何干?
……
姬少殷已是強弩之末。
他明白自己對上雌冥妖毫無勝算,但還是竭盡全力迎戰,三尺長劍橫在身前,在星月下熠熠生輝,他不知受了多少道傷,身上的血腥味瀰漫在夜色里,驅散了冥妖身上濃郁的香氣。
失血過多,他眼前已開始發黑,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他清楚地明白這次一死就是永恆的長眠,再沒有轉生台可以去,因為他的魂魄本就不全。
可奇異的是,他並不害怕,他有對師長、同門和徒弟的牽掛,卻並沒有特別深的眷戀,他這一輩子似乎都是這樣,什麼都是淡淡的,蜻蜓點水、淺嘗輒止,他無端想起姬若耶說過的話,無憂亦無怖,自然沒有執念。
他忽然生出股淡淡的遺憾,沒有執念真的是一種幸運麼?
雌冥妖用天真無辜的美麗雙眼打量著這個死到臨頭仍然負隅頑抗的小修士:「凌州一別,你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假以時日恐怕我也不能輕取,好在你已經是我囊中之物了。」
它一邊誇讚著,抬手輕輕一划,一道金芒破空飛來,在姬少殷清俊的臉頰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我倒捨不得立刻殺你了。」它是一向以折磨獵物為樂的。
姬少殷看著那張肖似長輩的臉,心裡說不出的嫌惡,平日的溫和蕩然無存,眉目冷峻:「你究竟想要什麼?我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雌冥妖笑得更甜:「你比我想的更聰明。」
她那長如蛛腳的手指點了點姬少殷的心口,他只覺一陣皮肉撕裂的痛楚襲來,血一下子湧出來,洇濕了淺色的道袍。
雌冥妖將長指放在唇上,輕輕道:「不過這是秘密,怎麼能告訴你。」
話音未落,一隻白蝶忽然出現在姬少殷眼前,他們身處庭院中,有蝴蝶飛舞不算什麼稀罕事,但那白蝶出現得蹊蹺,通體瑩白,微微發光,仿佛一片月光忽然墜下。
那雌冥妖臉色驟變,悠然自得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她向白蝶揮出一道金芒,悠悠飛舞的白蝶忽然一偏,堪堪躲過了鋒利無匹的金芒,仿佛有陣斜風忽然將它吹開。
姬少殷這時也回過神來,心不由一沉,他不曾親眼見過偃師宗的化蝶,但曾聽師父說起過。他也知道偃師宗是重玄的仇敵。
先是雌冥妖,又是偃師宗,難道他身上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引得他們都來爭奪?
正思忖著,第二隻白蝶憑空出現,緊接著是第三隻,第四隻……剎那間已聚集了幾十上百隻白蝶。
忽然之間,振翅飛舞的蝶群化作一個人,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蒼白又冶艷的臉龐映著月光,猶如鬼魅。
姬少殷只覺這女子說不出的熟悉,及至看清她眼下那顆胭脂淚痣,頓時回想起來,她原來就是他們在凌州城金相閣除妖那夜見到的女子。
他記得當時有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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