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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真真又把茶滿上:「我們這回在凌州出生入死, 好不容易活著回來, 章師伯才不會同我計較幾兩靈茶呢。」
夏侯儼有些歉然:「沒想到你們凌州之行會遇到這麼多波折,若是早知你們會遇上雌冥妖, 為師說什麼也不會派你們去。」
馮真真道:「徒兒和李道恆還好, 小師兄直接對上雌冥妖, 那才是真的九死一生。還有沈師姐用本命法器替小師兄除煞,自己也傷了元氣。」
夏侯儼虎著臉道:「道恆是你師兄, 不可直呼其名。」
馮真真撅了撅嘴:「知道了。」
夏侯儼又叫來個道僮吩咐道:「開我的私庫, 取一柄五色靈芝並一塊九龍血玉佩, 送到玄委宮給沈仙子。」
他對姬少殷道:「留夷捨身救你,當好好答謝。」
馮真真道:「小師兄已將自己的鈞天尺給了沈師姐。」
夏侯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姬少殷,頷首道:「此物雖珍貴,比不上同門情誼,你們師兄妹理當相互看顧,相互扶持。」
三人又敘了會兒話,馮真真打了個呵欠。
夏侯儼道:「真真也乏了,早點回去歇息。我還有些事要問問你師兄。」
馮真真道:「又有什麼我聽不得的事。」
她眼珠子一轉:「要把我支開,師尊就沒點表示?」
夏侯儼苦笑著對道僮道:「把章長老前日送來的靈茶分一半給馮仙子。」
馮真真喜滋滋地道了謝,毫不見外地揣著茶離開了。
夏侯儼搖頭道:「這鬼丫頭,每回都要從我這兒搜刮些東西去。」
姬少殷道:「師尊疼她。」
夏侯儼笑道:「也是這孩子可人,為師若是有個女兒,也望她這般無拘無束、無憂無慮。」
他望著馮真真的背影出了會兒神,這才收回視線,對姬少殷道:「你與那雌妖交手的經過如何?為何它最後一刻卻放了你?」
姬少殷將遭遇雌妖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蹙眉道:「弟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弟子當時已經人事不省,而那雌妖不曾傷得分毫,它沒理由放過弟子。」
夏侯儼沉吟道:「留夷找到你的時候,那雌妖已經不在了?」
姬少殷點點頭:「幸而那雌妖已遁走,否則沈師妹凶多吉少。還有一事弟子十分不解,弟子昏迷是因那雌妖的陰煞氣入了心肺和經脈,可沈師妹施救後弟子即刻便醒了,但即便沈師妹借了紫玉玲瓏的靈力,依然是杯水車薪。」
他頓了頓:「弟子體內那麼多的陰煞氣忽然消失無蹤,不知究竟去了哪裡?」
夏侯儼一早便想到了此節,也皺緊了眉頭:「從你昏迷到留夷找到你,這段時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
他摩挲了一下靈璧石雕鑿而成的茶杯:「你們在凌虛派中可曾見到什麼高人逸士?」
姬少殷仔細回想了一番,搖搖頭:「弟子不記得曾見過這樣的人物。」
隨即他腦海中忽然閃過兩個人的影子:「在凌虛城中,弟子倒是見過一對男女,功法離奇,行事亦不拘一格。」
夏侯儼微微傾身:「哦?是什麼樣的人?」
姬少殷便把金相閣中如何遇見那對男女,他們又如何整治那吃人肉的凌虛弟子葛長生,從頭至尾向師父細述了一遍。
夏侯儼聽到葛長生忽然跳到大銅鍋上片下手臂上的血肉時,露出沉吟之色:「你是說,那葛長生忽然像是換了個人,做出種種荒唐之舉?」
姬少殷忖道:「與其說是換了個人,倒不如說像是失魂落魄,一舉一動都像是受了別人的操控。」
夏侯儼眼中閃現出一種奇異的神采,緩緩地點頭:「據你估計,那兩人的修為大約是何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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