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若问为什么提他,不但他,连那计软都与计生的死有掰扯不掉的干系。

那日赵大赖同一众弟兄从南方采办回来,路过杏花村,见此处茂林深竹,别有一番村野风光。一群人便在那村口酒肆歇脚,吆喝着沽饮几杯。

可巧计生那日也起了雅兴,要饮酒作诗,便央了计软拿了壶去村肆买酒。

然后,你知道的,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再没能忘掉你容颜。没错,这赵大赖看上这计软了,赵大赖本是个好,色的,那烟花柳巷、勾栏瓦肆可不都逛了个遍,什么颜色没见过,独计软因家中窘困,那日穿的是件简单的生绢裙,那赵大爷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都看腻了,乍一看这素青衣裳,竟觉得清清爽爽,别有一番风味。就这样,便入了眼了。

若说这计软的颜色,倒还真隐隐透出点国色天香来,跟远山一般的黛眉,直挺的琼鼻,若丹的朱唇,加上窈窕的身段,就是山窝里出了只凤凰。怨不得那赵大赖回去之后就念念不忘。那赵大赖一向不在情,色两字上委屈自己,加上他自先妻亡故,长夜寂寞,早起了成家的心思,以前是没爹娘管,没自由身,如今他有自由身了,前途有盼头了,宅子也有了,空荡荡的也该住个人进去。便起了娶计软的心思。

心思一起,就派了人去打听计家,这一打听,计家到底算是个书香人家,那养出来的女儿自然正派,也好撑门面,等赶明儿生了儿子,说起家中渊源,祖上是中过举的,也有名声。比不得他那让人看轻的奴仆身份,于是越发满意,要娶计软的心更加坚定。便没迟疑央了媒人去说亲。

哪知剃头担子一头热,落花无心眷流水,计软那天去买酒,见酒肆坐了一群男人,碍于礼教,便慌慌张张,头都未敢抬一下,只听到七嘴八舌的对她调笑的男人腔调,甚至还有人伸出腿来绊她,只觉得这群男人好生混帐,哪里注意到有谁。况她跟父亲好友家的儿子曲进才自小青梅竹马,只差没私定终身了,突然来了个恶人赵大赖,那一向有主意的计软怎会愿意?

计软是家中独女,又是计生老来得的,一向娇生惯养,宠溺到了极致,因此养成了计软在家中无法无天的性子,俗话就是窝里横。计软听说了此事后,因计生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便去计生那里胡搅蛮缠闹了一通,又是要上吊又是要出家,把个计生气的胡子乱翘,浑身哆嗦,加上他本就对这赵大赖不满意,因此媒人再来时,他被那媒婆缠得烦,便起了性子,把那赵大赖横竖批驳了一通,说他是癞□□想吃天鹅肉,一个没爹娘养的下流东西没喝了黄汤,便连嫦娥都敢肖想了,难听话都骂了个遍,也难为他一个书生想出来那些词。

可是自古那句话切要牢记,宁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这媒婆回去后把计生的话学说了个十成十,可把赵大赖气的脸铁青,他生平最恨人拿他身份说事,一个穷酸秀才也敢这般折辱他,他恼了一夜,第二天便生出一计。一早派人去了张员外家。

计生的东家,武城县的张员外虽与青州府的高家没什么干系,但张员外家只恨高家没撅起屁股来任他舔,巴结奉承还来不及,又哪里敢惹?因此赵大赖派的人将原委道清,又许了张家好处,张员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第二天张员外便硬说计生偷了他家的百两银子,人证物证俱在,若不还来便要拿他去官府,可怜计家整个家底儿掀过来也没有百两银子,又哪里去还?只有东家借一点,西家凑一点,但凑来的也不过十几两银子,堪堪十分之一。

正焦头烂额时,赵大赖派的那媒婆又来下聘,聘金却刚好是一百两。可把计生气的头顶没冒出青烟来,生生拿棍子把媒婆赶了出去,他又不愿他的宝贝女儿嫁到那一个心肠歹毒的人渣手中去,而自身竟落了一个偷的名头,以后哪里还能谋得到生计,加上毕生清誉、祖宗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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