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页)

是那枚青铜环。我刚才割断绳子后吐在了地上,现在她又给扔回来了。

“拿好,坚持住。”她说。

黄烟烟的脑袋从洞口消失了,我把青铜环握在手里,百感交集。这时头顶又隐约听到传来争吵声,我大声喊了一句:“你们再为难她,我就掐死郑国渠!”外头的声音消失了,又过了一阵,郑重把头探了进来,一脸怨毒:“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你快把我们老大放开。”

我仰着脖子喊:“你们扔下根绳子来,再站远点。”郑重嚷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勒死我们老大?”我没好气地说:“废话,我还在洞底呢,把他勒死对我有什么好处?”郑重拍拍脑袋,回头叫人去弄绳子。没过一会儿,一条粗大的麻绳颤悠悠地垂了下来。

我扯了扯,确认绳子的另外一头绑牢了,伸腿踢了踢郑国渠:“别装了。”原本昏迷不醒的郑国渠“唰”地睁开双眼,从地上爬起来,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露出一口大黄牙:“你这货,恁地狡猾!”

“没办法,我必须要摆脱黄烟烟。”我闭上眼睛。

其实打来安阳开始,我对黄烟烟就起了疑心。在郑国渠这件事上,明明还有其他和缓的手段,她却一直坚持要斗口,拿出了龙纹爵,甚至不惜用自己身体为赌注,有点急切得过分了。事有反常必为妖,我就多留了点心思。

等到郑国渠一口说出那尊龙纹爵是真品后,我陡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那龙纹爵若是真品,也是国家一级文物,黄家竟拿出私藏的国宝来对付郑国渠,还对我和药不然隐瞒,所图绝不会小。更何况,黄家与郑国渠交恶许多年了,何以偏偏在我们前往安阳追查佛头时才发力?——这说明,郑国渠一定与佛头或许一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我得想个办法摆脱黄烟烟,单独行动。可当时我被捆得紧紧的,跑也跑不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赌。

我赌的是,郑国渠知道“玉佛头”的渊源,甚至知道许一城。

所以,我故意对郑国渠提及佛头字眼,果然引起了他的兴趣,把我带到了盗洞旁边。然后我偷偷对郑国渠说了一句话:“我是许一城的孙子许愿,进洞说。”

幸运的是,我赌对了。郑国渠不愧是与黄家势均力敌的造假高手,反应极快。我一表明身份,他只是微微一愣,立刻与我跌下盗洞,还装作昏迷不醒。这样一来,我假意挟持郑国渠,顺理成章地让黄烟烟离开,没有引起她的疑心。

虽然对不起黄烟烟,但黄家的古怪举动,让我不得不有所防备。

“你这家伙胆子可不小,若是我不知道佛头或者许一城之名,你俩早被埋起来了。”郑国渠道。

“没办法,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赌一把。”

说完这句话,我盘腿坐在坑底,脊梁贴着土壁,表情变得有些僵硬。郑国渠盯着我手里的青铜环,半讽半谑道:“我还以为你跟黄家姑娘是两口子呢,敢情也不是一条心。”我冷着脸道:“你手底下的人太不地道,我先把她支走,也是为她好。”

郑国渠突然凑过来,大手一把扼住我的咽喉,恶狠狠地说:“臭小子,别太蹬鼻子上脸。我配合你演这么一出,是因为你还算有点价值,不代表我不能动你。”

他的手好似一把老虎钳,把我掐得几乎透不过来气。直到我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而死时,郑国渠才松开手,我半跪在地上,揉着自己喉咙拼命喘息,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郑国渠抬头看了眼洞口,席地而坐:“如今人也走了,戏也演完了,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我听了不满意,嘿嘿……”

他眼睛朝着通往墓室的那条通道瞟了一眼,阴恻恻地说:“别看是汉代的棺椁,里头可还宽敞着呢。”

我看出来了,如果我不和盘托出,恐怕是没机会从这深深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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