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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当年卫氏的死你就没半分过错么?!”
王氏如遭雷击,浑身抖动的厉害,面色苍白的死人一般,自她笃信佛法之后,听师傅们讲佛多了,开始真信有因果循环报应之事,加之林姨娘已遭了报应,在田庄里清寒度日,墨兰在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想来自己的那份罪孽又该落在哪里呢?
她死灰着脸,低声道:“一切依老爷便是。”
王氏虽有些小心眼,为人也不算宽厚,但总还干脆,她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第二日,她便去与儿媳交托家务:“……一开年我就要出门,这些日子我要与你两个妹妹打点嫁妆,家里你多看着些,备年礼时有不明白的来问我,我出门后你问老太太。你如今有了身子,若觉着不适或不想动弹,就去寻两个兰丫头来帮忙罢。”
海氏早已掌理大半家务,驾轻就熟,自然无有不从,只是瞧着王氏发红的眼圈,心里暗暗犯疑;接下来几日,待海氏听到王氏要开库房,取出早年积存的绫罗绸缎和贵重木料,且平均的一分两份时,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海氏素来乖觉,立刻与王氏言道:“两位妹妹出嫁,我做嫂嫂的也不好空着手,回头给她们也添些妆彩,算是我和她们兄长的一点儿心意。”
王氏连忙喝止,她的数学很好,这点算计还是清楚的。海氏的嫁妆若不动,将来都是自己孙子的,若要给如兰一份,那定也少不了明兰一份,现在她每天清点财物嫁妆时,一阵阵刀割般心疼,如何肯再出血?!
“翰林院是清苦之地,孩子又还小,你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别介了,你妹妹们的妆奁我会瞧着办的,又不是办不起,再说了,咱们盛家不作兴惦记媳妇嫁妆的!”王氏紧抓着海氏的手,一气打断儿媳的念头。
话虽这样说,但海氏心里明白的很,回去与柏哥儿商量后,还是备了好些贵重精致的首饰摆件给两个兰添妆。
……
大约嫁妆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牵涉的总是婆婆媳妇小姑,相比盛家的温馨美好,袁家就很难看了。
忠勤伯府正屋明堂,四面门窗紧紧关闭着,地上散碎了细细的瓷片,茶水泄了一地,屋内弥漫着一抹淡淡的茶香,打翻的熏炉散出来幽幽的檀香,混合成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袁老爷子铁青着一张脸,指着自己站在下首的袁夫人抖个不停:“你你,你,亏你想的出?!居然想着拿儿媳妇的嫁妆去贴补缨儿!你昏了头了!”
袁夫人看了眼一旁的袁文绍,脸皮扯不下来,倔声道:“她嫁进来便是我家的人了!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什么都姓了袁了!婆婆说要,她就该老实的送上来,居然还有脸向男人告状?!什么家教?!”
啪的一声,袁伯爷一掌拍在方头案上,震的众人心头一跳,他抖着胡须大吼道:“你给我住嘴!你还有脸说儿媳妇,这几十年来别说你的嫁妆,便是我袁家的银钱你拿了多少去贴补你娘家和章家,你怎不想想都是姓袁的?!”
袁夫人被梗住了,看丈夫眼色凌厉,当着儿子的面就抖了自己的底,显是真生气了,她只得抽条帕子出来,捂着脸作哭泣状:“我这为的还不是缨儿嘛!寿山伯府有那么多房兄弟,缨儿若没有一份厚厚的嫁妆,回头妯娌们冷眼瞧不起可怎办?!老爷别光心疼儿媳妇,也想想自己闺女吧,咱们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呀!”
袁夫人一开始只是假哭,但想起自己女儿,忍不住真哭了起来,越说越伤心,随即恨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