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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什麼反應，依舊低著頭，他又問，&ldo;那個兇手你真沒看清?很快警方就會介入，你是唯一目擊者，他們肯定要你努力回憶，你……&rdo;

&ldo;厲紹棠。&rdo;她突然開口說話，但眼神依舊看著白花花到冰冷的地面，&ldo;你這個人……是不是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理智面對?&rdo;

男人沒吭聲，只是渾身上下像是壓著一股子氣。

他知道她後面還有話。

&ldo;四年前……&rdo;她語氣平穩，不急不慢，吐字清晰道&ldo;你收到我死訊時是什麼反應?心裡有稍微一點點難過麼?還是……覺得這個麻煩精總算死了，以後日子肯定能清靜不少?&rdo;

&ldo;陸繁星!&rdo;厲紹棠猛地竄起來，他雙手握拳，&ldo;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冷漠無情的人?&rdo;

&ldo;呵，不然呢?&rdo;她抹掉臉上的眼淚，&ldo;你走吧，不用待在這裡，待會警察來我可以應付。你願意幫忙將他送進醫院，已經算是你厲總大仁大義了，我替他謝謝你。&rdo;

&ldo;你用什麼身份替他謝我?&rdo;他一把將她從椅凳上拉扯起來，既霸道又蠻橫，&ldo;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厲紹棠的妻子，嗯?&rdo;

&ldo;早就不是了。&rdo;她甩開他的手，&ldo;若不是我還有陸繁星這個身份，我早就跟他結婚。說這些並非故意氣你，或者是讓你嫉妒，唐維亭對我是真的好，我從來不是沒心沒肺、冷心冷腸的人。所以，我願意跟他在一起，以後都跟他在一起。&rdo;

&ldo;那我呢?&rdo;男人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太殘忍，也是第一次問出這麼無助的話。

&ldo;厲紹棠，就算我們……沒隔著血海深仇，我也不會跟你再在一起。忽然有點想明白了，年少時對你的感情或許只是……你當時不屑理我，那時候我確實被寵壞了。我很不明白，那麼多人都喜歡我，為什麼你會是個例外?所以，千方百計想引起你的注意，才會做出一系列傻事，這都是我太偏執的原因。&rdo;

&ldo;不過現在想通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rdo;

男人表面平靜，但內心深處卻是狂風暴雨正在肆意席捲，&ldo;所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他有點害怕，害怕心裡想的那個答案，&ldo;其實你並不是……那麼愛我?&rdo;

&ldo;嗯‐‐&rdo;她回答的如釋重負，&ldo;應該就是那樣，厲紹棠、其實我真沒那麼喜歡你，只是當時你讓我很有挑戰感而已，總想讓你也跟其他人一樣對我好、喜歡我，把我當成小公主。&rdo;

他抹了把臉，重重地抹了把，帶依舊擦不干臉上的倦意，&ldo;陸繁星，你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真的、不知道了。&rdo;

&ldo;……&rdo;

說完，他抬眸朝她看了眼，腳步有點踉蹌地轉身，一隻手拎著西裝外套，另外一隻手就那麼有氣無力的垂著‐‐

像是再也抬不起來一樣。

陸繁星看著眼前那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突然腦子裡回憶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