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天镜是她的二哥,略微承父皇青目,觉得其终日勤练神功,且进退合宜,堪作他们几个的榜样。

若将她的牧白与那戴着戒指的车路将军暄城一齐放在父皇面前,简直是一点胜算也没有。魔教尚武,至高无上的天魔皇陛下或许能容一个长得比他老的大女婿,又怎么会接纳一个毫无功夫,走路有声踏雪有印的二女婿?

已经将彼岸花揉出了一手掌心的血红,她仍无头绪,只怔怔道:“天界也有此例。大名鼎鼎的神教美女七公主乐怀还不是嫁了一个不知来路满面伤疤又半瘫的丑汉?”起码她的牧白不残不丑,她也算不上天界至尊美女,正堪匹配。

“乐怀公主亲自经历了那一年的天劫,拯救了整个天界,她择夫自然可以从心所欲,且神君陛下也并无责备;你与牧白何德何能,为天界做过什么贡献?你父皇是否也会默许?三三,弱水三千,又何必取一瓢饮?”

“总有办法的。”她看一眼地上的桃花扇残骸,禁不住用沾有湿意的双手握住自己疲惫不堪的脸。

原来有时候要作出表情也是如此之累,如此之难。

寅罡却不知从何处取出白色丝帕,往她处伸手道:“快擦掉花汁,时间久了就弄不掉了,怕是整个黄泉路33号今夜都要被你的红脸吓倒。”

“哈?”她闻言只得手忙脚乱一阵乱抹。

寅罡只得上前帮手,嘴里却道:“你当是拿抹布擦桌子吗?”

他的手热而湿,覆在她的手上传来阵阵暖意,她陡地抬头看他。

居然,这是第一次天界四公主肯认真端详眼前的天归贵族。

不得不说,他之前的自负有些道理。严格论起,她的初吻正是莫名奇怪给了眼前这红唇。于是彼此专心打量对方脸上,自己曾碰触过的蜿蜒唇线。

寅罡的视线灼热,即使在这野地,依旧令她觉得面红耳赤,有无路可逃之感。

三三正要垂下头破除空气中暧昧的迷咒,他却又开了口:“三三,是寅罡无能。”

“怎么了?”她眯起眼,为什么这自负的男子好端端说自己无能起来?

“今日去魔教提亲之人,怎么也不该是我师兄。”他话尽于此。

那夜与元帅和师兄提及联姻之事,他也曾毛遂自荐,论起用心,三三之于大将军暄城,无非是蜻蜓点水,一踏而过的微浅木板罢了;他待她却是真心。远在她当门神嫌他啰嗦的时候,他已将她镌刻入心;直到傲慢的天界女子一连给了他两个拒绝,所有过往点滴一一典藏心头,不是他不想折桂,只可惜他在天界人微言轻,所谓的自荐都成他人唇边的轻视与鄙视的嗤笑,师兄当时甚或回过头来笑骂:“师弟,你是在取笑为兄在天界不如你声名广大吗?”

百年的苦读苦练终是浮云。

寅罡太子仍只是地府的才俊,九霄云外的那个世界,他也依旧进不去。

三三唇际仍有红印未除,他直接用手为她擦拭,举动轻柔,就像对待一件至宝。

氤氲夜色里,他的话如野风般直袭三三的心:“四公主猜本王为何总是迷路?那是因为在天界,我除了小小一个龙凤堂并无他处可去,也无朋友相邀游玩。将来牧白若是尚了公主,这滋味他可能领受?”

这百般寂寥无从排遣的滋味,寅罡太子生生用练功与写字来磨灭,置身人潮,却渺无人烟,是无数夜孤院凄灯苦竹相伴。

毫无根基的牧白,即使被天魔皇慧眼识中做了驸马,日后的岁月却要怎么度过?

三三在此刻,终于动摇了。

不是为了寅罡一再献她的彼岸花,也不是为了父皇幽深而冷漠的双眸,却是为了二老板牧白骨子里的骄傲。

牧白若肯俯首,若肯在无浪和她面前大喊几声疼痛,他们早已为他两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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