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 卷六十二中 西戎类第十二中 吐蕃 (第2/3页)
十六年,勒尔病卒,其子沙立即位。纯支欲乘其不稳,度水北犯,沙立使人缘水戒备,纯支至,望见水北旗帜蕃然,营垒肃立,叹曰:“此小子有乃父之风。”遂还。
十八年五月,沙立发全部之兵,欲南度雅鲁水。纯支临水防距,沮破之,沙立遂屯于水北,洎乎九月,水势稍浅,沙立乃擂鼓度水,纯支遂南退数十里以辟之。沙立既度水,不贪深追,广建垒堡于水南,欲为长久之计。纯支颇忧之,问计左右,其臣赫勒库艾提言曰(注曰:姓赫勒,名库艾提):“可日夜擂鼓,造阳攻之势而不攻,敌远来至此,疲于奔命,受此惊扰,必不能安然,然后我尽锐摧之,必胜。”纯支用其计,日夜擂鼓而阳攻,沙立初每戒备,疲于应集,后知其诈,遂不以为意,纯支知其机至,于是衔草夜出(注曰:衔草者,人口衔草,使之静也,若中原之“衔枚”),袭击沙立营,焚其帐阵,突其中垒。沙立军大惊,溃不能成阵,北度雅鲁水而走,然水南不及还者万人,悉数为纯支所虏。
二十一年,沙立请和于纯支,纯支伪许之,阴遣兵攻东部地,为元责何鲁所破。何鲁者,逢力子也,久随逢力斗战,逢力卒,沙立使何鲁承其位职,犹总摄东藩。
二十二年,沙立伐纯支,不能克而还。
昌武二年,纯支病卒,其子赫勒乞德嗣位。沙立欲乘丧伐乞德,属北部是年先兽疫而后大寒,牲畜多死,国力不支,遂寝其议。四年,沙立将众再讨南部,乞德缘水狙击,沙立虽度水,而不能久立,遂又还。七年,沙立又讨南部,连战破乞德,兵逼羊卓而不能下,围城日久,人困马乏,不得已而反。
延昌二年,沙立总会诸方兵马凡十余万,大举伐乞德。乞德与战,不能胜,退守羊卓,沙立层层围之,至于三年,城垂破。乞德忧惶,无计可施,其部本扎的法答建言曰(注曰:名法答):“可行离间于元责何鲁。”乞德问曰:“谁可用?”法答对曰:“臣愿亲往,必使何鲁退。”乞德遂信用之。
法答既诣何鲁营,何鲁于帅帐延之。法答见何鲁之杯,指而问曰:“何以精美若是?”何鲁对曰:“先赞普赐家父,美物也。”问曰:“何以赐令尊?”何鲁对曰:“家父守卫东藩有功,故以为赏赐。”问曰:“何以能守东藩?”对曰:“卿家先主来犯,先赞普以家父有扞卫之材,委以东藩也。”问曰:“以是观之,公家以守东藩而贵?”对曰:“然。”问曰:“而公家所以守东藩者,以有南部之攻乎?”对曰:“然。”法答大笑曰:“不意公自毁家业!”何鲁不解,问曰:“何以此言?”法答对曰:“今卿家赞普围攻寡君,城垂陷落。然则公不试思,一旦无寡君之在,则东藩无必分疆受臣,以是公岂能犹守东藩邪?轻则征还朝廷,予一散官;重则内生猜忌,举族枭屠。今公弃东藩之贵,求灭族之危,自毁家业,何其愚也!”何鲁骇然曰:“幸卿教我,险至灭族,然则何以脱祸?”法答对曰:“今不若与寡君并力,共灭义钦氏,然后三分吐蕃,鼎足而立,岂不快哉?”何鲁然之,遂定计,里外相合,共攻沙立。沙立闻何鲁反,勃然曰:“此贼乱臣,能有后乎?”然军阵残破,不能反击,遂退还逻些。
沙立既还,阴遣人扇购何鲁部将,以为内应。四年,沙立发兵攻东部。何鲁帐下半部皆反何鲁而从沙立,于是沙立大破何鲁,何鲁将其家室南奔乞德,乞德以其不忠,竟毒杀之。
登丰元年,沙立率众会师十余万,再南下攻乞德,乞德固垒雅鲁水之南,坚壁以待之。沙立数犯,不能得胜,遂隔水相持。二年,乞德病卒,沙立乘隙萃锐南推,连拔数营,围羊卓,乞德弟罕复距城固守。沙立围城数匝,日夜攻袭。
宏长元年,罕复以城内兵粮尽无,遂开城而降,吐蕃南部遂灭,至是,吐蕃合为一家。四年,沙立卒,其子羯题嗣位。
永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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