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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根本是裕進帶回來的。」
「他看過了?」
「那當然。」
「人家已是大明星了。」
裕逵勸慰:「可不是,絕對不會隔洋擺迷魂陣,放血滴子。」
「是,現在要顧身分了。」
裕逵陪笑,她再三端詳劉印子的照片,「媽,人家的五官怎麼那樣好看,濃眉長睫高鼻子尖下巴,上唇形狀像丘比得的弓。」
「裕逵,有了色相,就會出賣色相,女孩子長得美,就不願安分,十分苦命,你放眼看去,沒有一個夫人長得美,便明白其中道理。」
裕逵嘆口氣:「上天真會作弄人。」
※※※
陳太太太把雜誌扔進垃圾桶。「裕逵,陪我去拜訪丘伯母。」
「太早一點了吧。」裕逵說。
「剛剛好。」
第二天他們就找上門去,與丘太太談半天,愈說愈投契。
「做了母親,為子女擔心一輩子,至今在商場,聽到有孩子叫媽媽,我還會抬起頭,仿佛是弟弟叫我。」
丘太太接上去:「由一年級開始擔心他功課,到大學畢業,又憂慮他工作問題,還有,女孩子的婚姻才叫人頭痛。」
陳太太立刻說:「最要緊門當戶對,還有,是讀書人家。」
講到丘太太心坎里去,「對,對,木門對木門,竹門對竹門。」
兩個中年太太,寬慰地相視而笑。接著,又談到婚禮,彼此都很含蓄,沒提到人名。
丘大太說:「在外國,仿佛是女方家長負責婚禮費用,我倒是願意接受。」
陳太太連忙說:「那怎麼可以,我們到底是華人,男方娶得好媳婦,再花費也應該。」
丘太太合不攏嘴,「一人一半,一人一半。」
陳太太堅持:「男方應負全責」。
裕逵感喟,母親一向經老,風韻猶存,可是歲月不饒人,終於也得談起子女嫁娶問題,口角似老夫人。消磨了整個下午,她們母女打道回府。
傍晚,丘家伯母又送了名貴水果來。忽然之間,像已經有了親家。
裕進一個人在房間裡,用印度墨化了水,先寫一個「瑰」字,再寫一個「魂」字。
內心仍然絞痛,四肢無論放在甚麼部位,都覺得不舒服。
他悽惶地問:甚麼時候,才可以做回自己呢?
印子,這一刻,你又在做甚麼?他拿起電話,打到她家去,自兩歲起,他就學會打電話,談話交際,做慣做熟。可是這一次卻非常緊張,雙手顫抖。
他知道印子在家的機會極微,這上下她一定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電話私人號碼會由她親自接聽,如果不在,那就無人理會。
電話響了十來聲,裕進失望剛想掛上,忽然聽見有人「餵」地一聲。
不是印子,可是聲音很接近,裕進試探地問:「是影子?」
那邊笑,「只有一個人那樣叫我,你一定是陳大哥。」
「姐姐呢?」
「到康城參觀影展去了。」
「呵,那樣忙。」
「回來有三個廣告等著她,另外,新戲接著開鏡,全片在哈爾濱及東京拍攝。」做小妹的語氣充滿艷羨,「累得聲線都啞,不知如何錄唱片。」
「你呢,有無繼續做模特兒?」
「姐不讓我出去,著我好好讀書,她說,家裡一個人出賣色相已經足夠,不能衰到幾代一起-頭露面。」
※※※
印子閒閒下注,奇怪,走運了,押甚麼開甚麼,一大班賭客跟在她身邊起鬨跟風,反而把洪君擠到一旁。印子神采飛揚,領導群雄,大殺四方。她嘴角有躊躇滿志的笑意,手持大疊高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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