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页)

了,日理万机也没他那么理的……”陶爱华满腔怒火,对赵通达的新一轮声讨已经是箭在弦上。

魏海烽赶紧刹住陶爱华,即使陶爱华声讨的是赵通达,即使赵通达跟自己毫无关系,但总在自己耳边声讨,一晚上了,换谁谁也受不了。魏海烽说:“这事儿,你当时为什么不问问雅琴的意思,她说要,你再付钱也不晚啊……”

“你这叫马后炮。我还不应该接他赵通达的钱呢。我是医院的护士长,又不是他们家的护士长,我管得着他老婆的事吗?噢,把老婆往医院一扔,自己就跑了,你工作再重要,还有老婆的命重要吗?我算看透你们这些男的了。”陶爱华火了。

魏海烽也急了,回手就杀了陶爱华一回马枪:“是赵通达把他老婆扔在医院,不是我魏海烽。我就不明白,你这会儿这么能说,当时干什么去了?你当时怎么不冲着他赵通达说,你走了,你老婆万一有点事儿,我们医院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告诉你,要是换个人,我能说得比这还难听呢!这不是赵通达吗?我不得为你考虑考虑?我骂了他,给了他难看,他说话就要当你顶头上司,到时候谁受罪?谁难受?我无所谓,我跟他没关系,你可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天天跟人家低眉顺眼地早请示晚汇报呢!”陶爱华回过来的是窝心脚,魏海烽被窝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耳边嗡嗡的,像被一大群苍蝇蚊子包围着。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魏海烽夹起被子去了书房,陶爱华跳下床,直接从里面把门插上。魏海烽气得发呆,在书房坐了一阵,没头没脑地写起了“离婚协议书”。不过,才写了一个开头,就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离婚?是想离就能离的吗?离了以后,他住哪儿去?如果还住在一起,那跟现在这样有什么区别?再说,陶爱华又不是头一次这么闹,去年这个时候,不是闹得更厉害?她就是这么个人,大炮筒子,直肠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计后果。年轻的时候,谈恋爱的时候,魏海烽喜欢她也就是喜欢这点,直来直去,爱憎分明,不藏着掖着,不拐弯抹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全都干干净净写在脸上,不像他暗恋的“朱丽叶”,总是低着头,从来不用肯定句或否定句,永远是雾里看花,永远是美人涓涓隔秋水,总是走很远很远以后,回头看一眼待在原地的魏海烽,但就那么一眼,很吝啬很文艺的一眼。不像陶爱华,大大方方,一双天然妙目,看你就是看你,不会把视线“刷”地移开,又轻盈盈地飞回来,可就在你要用你的目光去接应的时候,那视线又移开了,仿佛你刚才做了一个梦,或者是一种幻觉,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你,是你一直在看她了。陶爱华从来不那样,她一直是个干脆利索的人,就像她扎头皮针,一针进去,绝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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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烽扔了笔,把写了个开头的“离婚协议书”扔到抽屉里,上了床。生气归生气,但他确实困了。

这是一张单人床,设这张床的原始目的并不是为分居方便,而是为了魏海烽的弟弟魏海洋。他以前常常到魏海烽这儿蹭吃蹭喝,最近几年来得少了,兄弟俩虽然在一个城市住着,但一年反而见不到几面。魏海烽心里隐隐觉得这和自己这几年比较落魄有关系。兄弟俩,渐渐变得没什么话说,说什么呢?魏海洋在光达管理学院当讲师,谈笑皆权贵,往来无白丁,说着说着,就会说到谁升了官,谁发了财,都是身边的人,也不是故意刺激魏海烽。但魏海烽并没有修炼到八风不动,每每听到这些,表面上“噢”一声敷衍过去,但心里不是没想法的。魏海洋也提出过替他约许明亮,一起坐坐啊什么的,但魏海烽都拒绝了——一个单位的上下级,有什么话非要在下面坐坐的时候说吗?再说,魏海烽知道,许明亮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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