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4/4页)

一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明哲保身,但求无过,这时第三种。’”

“大伯,提我爸,不是你提的?”

“一个小破科级干部,我堂堂的副书记都说了不算,那也太了吧?!那都是人家不希达吊的,都盯着局、处长。各县的书记、县长他们有钱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吗,小破科长有谁待见?你问你爸,给我一分钱没有?过年到我家串门儿,顶多搬来两盆花,我还得好吃好喝供他一顿,哎,老实干,我说得对不对?”严律己冲我爸的遗像说道。

“你说得对。”

“你看看,老实人说老实话了吧?”

严律己突然怔住了,可能他意识到遗像说话不同寻常。

安凌颜也十分诧异。

唯有我,认为这无所谓,就是他们阴魂这时附在遗像上:借用遗像说一句话呗,这有啥呀?

严律己看看我们俩,又转回去对遗像说,“看出来了,你个老实干,你最得意谁了,别人家你都没去,你单单上安老妹这儿,生了,你们没结婚,这回你死了,没人碍着你了,就和安老妹儿结婚吧。”

“大哥……”

“咋地?你还不愿意是咋地?”

“我还有绿绿和兰兰呢……”

和死人结婚,那叫阴婚。据说,结阴婚的人,活不多久,就得死去,安凌颜怕她因此而死去,留下绿绿没人照顾了,还有兰兰呢。

安凌颜把照顾兰兰,也视为己任了。

严律己听了这话,眼睛有些红了,他把手中的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回头冲屋里喊,“兰兰,绿绿!”

两个小姑娘听到他喊,都趿着鞋走出来。

“来,给你二爸磕头上香!”

两个小姑娘也都诧异。我爸活着的时候,她们都不叫二爸,这回怎么让她俩管我爸叫二爸了?

但,我爸毕竟变成个遗像立在那里,不象叫安凌颜为二妈,她是活生生地站在跟前。

严书记侧着身退了出来,到小窗台上,抽出六根香,给了兰兰三根,绿绿三根,把她们俩往供桌跟前推,又一眼看到了我,“你是老大,排在前头。”

又抽出三根香给了我,就摸来打火机,把我们仨的香都点燃了。我拿着三支香,侧身走到她俩前面,站好,说“跪!”,自己先跪下了,后边的兰兰和绿绿也跟着跪下。

“一叩首!”

我说完,率先磕了一个头,然后又说,“再叩首”。完全是电影里满族祭拜的标准。

兰兰和绿绿和我一起磕头。

三叩首完成之后,我先站了起来,把我手中的三支香插在香炉里,闪开身子,让兰兰和绿绿去上香。

第107章 真人了断家室之念

兰兰和绿绿上了香,退了回来,严律己看着安凌颜,“该你的了,就剩你了。”

“我就不地了吧,一会儿……一会儿我再……”

“人家上香都一拨一拨的,个人是个人的,一拨的,不能落下。”

安凌颜只好抽出三支香,点燃。

一条腿一条腿地跪了下来,“实开呀……(有哭腔了)我……对不起你呀!”说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放开声音,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绿绿和兰兰也忍不住了,跟着一起哭。

我看严书记眼圈也红了,就我心里硬硬地挺着,因为我在安凌颜跟前发过誓,从此再也不哭了。

发过的誓不能不算数。只能喉结一耸一耸的,把泪咽到肚子里,象我爸似的。除了不勾引女人外,我向我爸学,我觉得我爸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