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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之眼(5)
“突突突……”一蓬迫炮密集覆盖后压制中,负隅顽抗,悍不畏死的敌人;在通通致命炮火侵袭中,枪声,反冲锋;虽然持续伤亡,代价高昂,但却丝毫没有没有分毫的畏惧和停息。/ 四面皆敌,迎着一通通不过百米外冲天而起的土坯骇浪,一组组散了开1、2o米的我们在四面八方零落乱窜的致命子弹中,一组组交替掩护,迅猛冲击。不论左中右翼,一组组稀疏成两排散兵线;成叠浪之势,前后轮转迅猛攻击前进的我们在稍稍数落,延伸过去持续压制的迫炮轰鸣中。
迅撞进了盘踞在清水河南岸,深陷通通炮火压制敌群的更深处。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枪声。我们的度足够快,但穷途末路的敌人,反扑也足够凶。一片枪火簇簇陡然急奏的惨烈焦灼的混沌之间,迎着昏黄黑暗中四面八方涣散乱窜的流弹,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死是活;是扼腕叹息还是心有余悸。在那段每一秒都必然会自己或者敌人生命的孤注一掷中;每一刻,每一秒都是悲怆,暴怒,绝望,希望,桎梏到令人崩溃的六道轮回。
没有工事,没有掩体,不论自己的炮,还是敌人的炮;不论自己的枪;到处都是一撮撮嗥叫着从冲天土坯中连滚带爬冲到或者抵近的敌人;到处是纵逸肆虐的致命威胁,到处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没有退,只有进,更不能有分毫的迟疑和不自信,我们就像卷进了毁灭一切的血色激流回漩中,最后的生命,最后的鲜血,乃至心灵与信念,都在生与死的高交替间,悲与愤的碰撞中,吞没殆尽;将人世间最刻骨铭心的愤懑,不甘与痛楚,深深烙印在每个侥幸者灵魂的最深处,终其一生。
混战,乱战,血战……要我怎样去形容那以死相拼的惨烈,绝望,壮丽与自豪呢?我亲爱的兄弟们……生命成就了忠魂,碧血书就胆心。没有人希望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建筑在他人或者自己生命之上。气节?忠义?呵呵……
如果说盘山路火场激战是*裸,毫不做作的杀戮……连长,我懂了,但我不想懂!抛开一切伪善的面具,付诸于血肉横飞的鲜血淋漓;人世间最高尚的觉悟,最凛然的大义,在这悲惨的世界里,都注定是苍白的无力。
我们都很渺小,注定不是那恒久高悬明净夜空,熠熠生辉的繁星;但人活着,总得有意义。什么是有意义?价值,人生的价值就存乎在寻常生活中每一点,每一滴。在那生死交集的战场,其实我们就真正只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人生价值,远远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光光生生的来,光光生生的去,渺小的我们除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什么也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但每个人再是渺小,不值一提,终归自己的属性:我们是什么?我们做过什么?我们一切的拼搏,消逝者一切的付出,只是为了自己和已经成为自己不可磨灭的记忆,早已深深烙每个人根子里“军人”两个字证明!
仅此而已,当这每个人都懂了,这就是钢铁硬六连为什么能够获得军委老长们第二次授予六连荣誉称号的根本原因。和六连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其实同六连一样优秀。而作为你们令人羡慕的“荣誉军团”一员,你们见到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只是作为一名已经无愧于共和人良心,挑着你们这举步维艰的担子,没有那样幸运填下去的未亡人。连长和兄弟们把这担子,交到了我们手里;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将这沉沉的担子交到你们的手里。没有在那尸山血海,人间炼狱爬了出来的你们;能将这沉沉的担子担得起,抗得住么?我不知道。
因为连长与彼此的陈诺,今天的麻栗坡,依山而建,恍若雄峻的山岳一般一层层,重重压叠着战友们的遗陵。不会存在这样一片墓区。如果有,统一规建,统一编号的墓陵前,会这样几乎雷同的镌刻着这样墓志铭:
一等功臣刘仲火83oxx部队六连战士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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