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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还算那么回事,应该是专门练过……做得最标准的就有那正黄旗的两个丫头,富察家的和那个赫舍里。呵……原来今天演的是这出啊。
“要进这皇家的门第一就先得学最基本的礼仪进退,看来这次的秀女得好好练下规矩才行。”安太妃缓缓地说着,瞧着李公公。
“是是,奴才马上安排。”
“皇家一向是个公平的地方,做的好的就该嘉奖,做的不好的以后就努力。晋敏,你去给那些个礼仪得当的乖巧孩子一人一颗金瓜子。”安太妃说的时候却是只盯着李公公,见他会意地拿上名册子跟在晋敏身后而去,嘴角绽出了驾临这里的第一抹微笑。
“哚哚”几声鞋底子敲打在这青砖地上的声音,我敛首低睑,一双“双蝠捧寿”旗鞋从我眼前走过,又停了下来……
“赏!”很轻很轻的声音,犹如多年以前她对我说起自己的相公常宁时的轻柔感觉。
“蒙古台吉卡达多尔济呼图克图格格斤之女,卡达多尔济呼图克图格叶末谢赏!”李公公一边唱点起我的名牌,一边示意我谢赏。
一颗冰凉冰凉的足金瓜子滚落在我的掌心……那么那么的黄,金色的赤黄,正如这琼台宝殿上的那皇家独有的金色琉璃,发出梦幻般的旖旎光芒。
吾宝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诗经·小雅·蓼莪》
不知道谁说过“大悲大喜之后,才有化浊为清的宁静。大彻大悟之后,会领悟那洞观万象的澄明。”
我经历过失去爱人失去亲人的悲痛,也体会过那失而复得后感恩和喜悦,一直以为虽没有看透万象的圣人心境那样宁静澄明,但至少自己能够淡定……
可没有想到原来自以为可以控制住感情淡定的自己,本以为在那心底只有针孔大的的东西现在居然决堤……那滚烫的激流……可以融冰。
这一切都要从晚膳后那幕说起,今天皇帝陛下破天荒的没有在南书房处理日益严峻的中俄边境军务和漠北蒙古改编后继事宜,早早回宫……
*
还没有任何正式名义的我,目前身份只算个“秀女”,此刻按照皇帝陛下的安排隐身在东暖阁书房的黄花梨嵌和田山子大屏风后面,泪流满面地听完了这两个与我血浓与水的“男人”的对话。
儿子……我的儿子正跪在他的父亲面前回话。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许仅仅是母亲的直觉,就是他……当年我只见过一面的儿子。他已不若记忆中红通通皱巴巴的小脸小身子,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黑中带棕的杏仁眼,这个是遗传自我以前苏麻的蒙古眼睛的样子。乌黑油亮尾端系了一段红穗子的辫子垂在那顶乳黄色的东珠冠帽下。他那白皙细嫩的脸是鹅蛋形,和他姐姐喜儿心形脸不一样。此刻他习惯性地微微抿着薄薄的上唇,是因为紧张么?呵……这个特点也是遗传自我紧张时候的德行。
盘虬大鼎中有淡淡细雾飘出,空气中迷漫着馥郁的佛手柑加茉莉的甜蜜清香。刚沏的福建上贡的碧玉春茶,在儿臂粗的红烛照耀下,此刻生起轻雾,幻出蔚霞般的奕彩,萦萦绕绕,半掩着书案后他尊贵的父皇。
“今日王掞在给我的折子里对前日你所作的文大加赞赏,还记得是什么命题来着?”
烨儿问了儿子日中大小细微后兀地加高了声音,哦……是要我也注意听么?
“回皇阿玛,先生给儿臣的命题是《诗经》里的《蓼莪》。”朗声清润中还犹带点童音,他现在才十岁多点啊,还是孩子呢,我都好佩服他!你老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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