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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么丹道士,铡刀下去,脑袋也会掉的,都是肉长的,谁也没长个铁脑袋。皇上和宛仪的事看在眼里,但是要封在嘴里,这个就是乾清宫的规矩,记得没,小七?”
“谢谢姐姐提醒,在园子呆久了,都快忘了现在在宫里头了。”
这会儿我已经清醒了,那两个想起规矩来的两个丫头却再不言语,屋里头一片静寂。轻轻起身趿上鞋,拨开帷幔。
“格格有信来么?”小七拉开绣兰花的石青色单袍让我穿上。
“没有,不过八百里加急信倒是来了好多封。”笑着瞅额真一眼,她定是问过现在专门在南书房侍侯当差的小七了。
眯着眼适应了下外殿开着窗的这片明亮,秋日的微风拐了好几个弯才拐进这殿里,迎面拂来,还犹自带着点凉意……我的儿子,女儿,在遥远的北方可有记得加衣?
这几年来我的宫廷学堂已经升级,除了教授绘画、算术、甚至还加上了外语与西洋地理。当然教师也不只我一人,钦天监的几个外国人都来客串过这个清廷“第一学堂”的先生,而其中就有曾经在北京呆过一年流恋忘返的俄罗斯使臣尤里。
这次朝廷派出了索额图、佟国纲、萨布素等内阁大臣、大学士、将军等组成的豪华阵容于六月出古北口浩浩荡荡的去中俄交界的尼布楚与俄方进行边界问题的最后谈判。大阿哥和太子也跟了去为的是历练,喜儿也死缠着要去历练,理由是她的俄语、法语都学得比另外几个阿哥都来得好,她这个公主既然能和阿哥一起上学,自然也可以为国效力。
把她期待能远足的兴奋雀跃瞧在眼里……其实,如果能参加近代史上这个著名的《中俄尼布楚条约》我也会很期待……可是,某人是绝对不可能放我离开他数月去那遥远的地方,所以……我能在心里惦记。
因为有我的支持,喜格格的官方旅游也得到了皇帝陛下的默许,按期成行了……
两个多月来,喜儿每隔一两天就有封来信,能收到她信是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她把最近一两天的沿途见闻和自己的感受细细写来,那字里行间常常流露出的或悲或喜的感情也总能左右着我的情绪。
这孩子开始描述的不是风土人情就是随行趣事,可自从一抵达尼布楚,两国开始正式和谈伊始,她的信里渐渐多出一个人的名字……尤里。
原来除了俄方代表除了戈洛文、符拉索夫和科尔尼次基这几位俄国将军外还有位身份尊贵的皇族随行,原来就是沙皇彼得的亲堂兄阿列可谢?尤里大公。
*
康熙二十八年九月初七,近代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这好消息用了八百里加急,一个驿站一个驿站传到帝国的京城已经晚了数日。自大清开朝以来就一直未彻底解决的疆界问题终于得到不能说完美,却是让中、俄两国都满意的界定。
“圣祖两致书察罕,一寄书荷兰数万里,始定疆界,何哉?其时喀尔喀准葛尔未臣服,皆与俄罗斯接壤,苟狼狈犄角,且将合纵以扰我兵力。自俄罗斯盟定,而准夷火器无所借,败遁无所投。”后世《海国图志》的作者魏源曾经作如是说。
“快看!这个叫火树银花。那个,那边那个叫飞火流星!”
一溜儿的矮几上摆着当令的瓜果,和一些御膳房加做的点心。白天额真、兰儿、小七他们是丫头,此刻就是姐妹。不过毕竟是在宫里,虽然吃的照吃,喝的照喝,她们却死活也不肯和我一起坐着。
今晚,皇帝陛下在前朝保和殿大宴群臣,我带着几个大小丫头们在乾清宫的月台上也举行着小宴,随便赏花……太和殿前的广场放的烟花。
今天是个好日子,看着那如霞般的七彩礼花在深黑如漆的天幕上绽放,听着前头传来的丝丝礼乐,我有些醉了……也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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