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大家立即异口同声地问道:“这个科佩金大尉是什么人?”

邮政局长道:“怎么,难道你们不知道科佩金大尉是什么人吗?”

大家答道,真的不知道科佩金大尉是什么人。“科佩金大尉吗,”邮政局长说了半句话,便停下来把鼻烟盒打开了。 鼻烟盒只打开了一半,他害怕旁边谁把手指头伸进去。 他不怎么相信人家的手指头是干净的,他甚至还喜欢在开鼻烟盒时说:“老兄,我们知道,您的手指头也许不知在什么地方摸过,但鼻烟却是要求保持干净的东西。”他抹完鼻烟接着说:“科佩金大尉嘛,这要说起来,对随便哪位作家来说,都是极有趣的,在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篇小说。”

在座的人全都表示想听听这个故事,或者用邮政局长的话来说,对作家来说极为有趣的某种意义上的小说。 于是他开始讲道:

科佩金大尉的故事

“一八一二年战役之后,我的先生,”邮政局长这样开始讲起来,尽管屋里坐的先生不只一位,而是整整六位,“一八一二年战役以后,科佩金大尉也跟伤兵一起被送回来了。 不知在科拉斯内还是在莱比锡,您想一下,他没有了一只胳膊一条腿。 咳,当时对伤兵,您知道,还没有任何规定;目前这种伤兵基金,您可以想到,在某种意义上说,是过了很久才建立的。 科佩金大尉看出来他得找活儿干了。 可是,您需要明白,他只有一只左手啦。 他回家去找他爹。 他爹说:‘我自己也刚能生活,我没有东西养活你。’于是我的科佩金大尉就决定到彼得堡去请求皇上,看能否得到皇上恩典,理由呢,‘如此这样,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流血牺牲……’。

哎,接着,您知道,他便搭上了公家的货车,——一句话,我的先生,他好不容易到了彼得堡。 哎,您想象得到,这个人,也就是科佩金大尉,忽然来到了京城,我们的京城,可以称得上举世无双的!

他眼前突然出现了光明,可以说,某种天地,童话里的山鲁佐德。 真是眼花缭乱,您想象得到,一会儿是涅瓦大街,一会儿,您知道,又是什么豌豆大街,繁华无比!

一会儿又是什么铸造大街;这儿尖屋顶插入云端,那儿大桥,您想象得到,悬在半空,上不接天下不接地,一句话,真是花花世界,先生!他本想去赁一所住宅,可是什么都贵得要命:窗帘啊,窗幔啊,鬼花样太多了呢,地毯呢——简直把全部波斯都搬来了:可以说,脚下踩的全是钱。 哎,你随便在街上走,鼻子就会闻到成千上万卢布的味道;可是我的科佩金大尉的整座银行,您知道,五卢布一张的蓝票子一共有十几张。 咳,他不得不在烈韦里饭店委屈一下了,一天一宿一个卢布;午餐是菜汤与一块烤牛肉。 他看到生活即将没有着落了,就打听该找什么地方去。 人家告诉他,有一个最高委员会管这种事,长官是个什么主将。皇上呢,您要知道,那时还没回京;军队呢,您想象得到,还没有从巴黎回来,依然在国外。 我的科佩金早早起床,自己用左手梳理了一下胡子,——因为到理发馆去,在某种意义上说,又要花钱,穿上破制服,装上木腿,您想象得到,就找长官去了。 打听官邸究竟在哪儿,人家指着滨海皇宫街上的一所房子说:‘那就是。’那小草房嘛,您知道,就是农夫住的那种:窗上的小玻璃片儿呢,您想象得到,有一俄丈半高,屋里的花瓶啊什么的,如同放在外边一样:在某种意义上说,就象从街上伸手就能拿到;墙上是名贵的大理石雕刻,屋里摆满了各种金属小玩意儿,就拿门上随便哪个小把手来说吧,您知道,真得先花一个铜板跑到小铺去买块肥皂,将手洗上两三个小时,然后才敢去碰它,——一句话:什么东西都闪闪发光,在某种意义上说,真叫人眼花缭乱。 一个门房站在那里,那神情似个大元帅:金碧辉煌的锤形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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