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2/3页)
乎还没有从极度的疲劳中恢复过来,只是傻乎乎地站着,一时之间文泰只能自救了。
过了大约能有五六秒钟,文泰晃了晃脑袋,又活动了一下腿脚,高声地叫道:“没事!我没大事,感觉还行,没觉得伤到哪里。”说着他就在狭窄的台阶上缓缓地起身。
这时趴在我背上的艾米对我说道:“马克,你先把我放下来吧,你也歇一会儿。”
我闻言下意识地要下蹲后仰把她放下来,但突然我停住了动作说道:“不行,这里太窄了,放下容易,但想再起来就困难了。似水流年她们在这里还都帮不上忙,到时候你就不能爬回到我的背上了,还不能放下。”
我感觉我的意识在恢复当中,我的理智在回潮。走上这条狭窄的下坡路之后我就很难再将艾米这个负担放下了,因为一旦放下就很难再次将她背起了。
这才是我的现状,也是我和艾米共同的艰难处境。一旦将负担和自己分开,我不敢保证自己还有勇气和决心再次将这份责任担起,我不敢和真实的自己对视,深恐那样会让我重新变回到现实世界中那个虚伪自私的自己。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在困境中负重站立艰难前行,哪怕是在走下坡路,哪怕这不是平时真实的自我应该表现出来的行为。我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极度疲劳中虚幻的自我坚持感了,哪怕我知道它终将逝去,终将不可持续。
因此当我耳中听到起身后文泰痛苦地哀叹声:“哎呦,我的腰好像扭到了。”这句话时,我的心中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我只是平静地催促他道:“还能走下去吗?慢慢走走看,帮我看着点脚下就好。”
“哦好,我应该还能坚持。”文泰边说边缓慢地开始继续下行。
我与他保持着大约两到三级台阶的距离,我又开始移动起来了。其实我这也不是盲目的逞英雄冒傻气,年轻时我曾在嵩山工地上背过五十公斤一袋的水泥。
那是山上要修一座庙,修建队中有一位五十来岁的老汉,我为了向他学习一进一退的两步步法,在山上替他扛了十天的水泥。当时我们是每人出发时背负两袋水泥上山,每袋五十公斤。先将一袋水泥扛在肩头向上步行五十到一百节台阶,然后放下,再空身回到启点去背另一袋水泥上来。如此反复上下就能一次将两袋水泥运上山去。一次大约需要两个小时,一天多时能跑三趟,少时也要走两趟。所以我一直觉得背负百十来斤的重物上山应该不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务。
但今天的现实再次提醒了我,背人和背东西不是一回事,尤其是背活人和背死物那绝对不是一回事。活人他首先会动,不好固定位置。其次你不能像对待死物一样任意搬动和随手乱放。每一次艾米身体的滑动我都要停下脚步再次调整她在我后背上的位置,每一次停歇我都得考虑她的身体和周边城墙与地面的距离。这些困难都是我之前没有遇到和没有考虑过的,因此让我感到压力倍增、痛苦不堪。
但痛苦绝对不是痛苦历程的终点,我们的终点是前方,前方脚下的坡底。我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下挪动着脚步,祈祷着这段下坡路能变得短些、再短些。
记忆中我一共停歇了三次,除了文泰倒地的那次我还停下过两次,都是因为要调整艾米身体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就是无法稳定地趴在我的背上,总是不断地在向下滑动,搞得我不胜其烦。
区区几百米的路程,不到六十几米的下降高度,却足足让我走了二十多分钟,每一分钟都像一年般漫长。当我的双脚最终站立在平坦地面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走完了这段下降的陡坡。
我连忙招呼身后的似水流年过来帮忙,扶着艾米从我背上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地喘一口气了,实在是太累了。 放下艾米的我就像卸下包袱获得新生般的自由轻松,回首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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