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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数车连撞,痛是她脑海中的最后意识,凝萱猛然坐直,激荡起的水花迸溅到了桶外,正拿桂花澡豆往凝萱身上涂抹的笑槐忙轻声问:“姑娘……做噩梦了吧”
噩梦?
凝萱徐徐的重新坐回去,任由水湮没到自己的颈部,笑望着笑槐:“是啊……只是做了个梦”
第十五章 素斋
日影西沉,凝萱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镂空的小窗前,慵懒而又盎然的看着园中的景色。果然就像尺素说的,东五间的风景极佳,不用出屋,凝萱几乎可以闻到酸桃子的青涩味道,想想便流口水,如果每天都能这样惬意,不用去想以后的日子该有多好,凝萱甩甩湿漉的头发,暗道自己越发小孩子脾气了,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儿。
笑槐捧了干净的白纱棉,正给凝萱绞头发,见她甩头,笑道:“姑娘的头发也太滑了些,我都拢不住了”她们姑娘的发髻就是不戴一枝花,也胜过旁人插金戴银。
两边侍立的小丫头忙奉承道:“笑槐姐姐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何曾见过哪位主子有这样乌顺的头发,真叫人羡慕。”
凝萱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缠丝珐琅铜花镜,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透反射出来的光晕,迅速与笑槐交还了一个眼神,继而问道:“你们两个跟在笑槐姐姐身边可习惯?她看着严厉了些,不过心肠却最好。刚才四姑娘在,我也没来得及问,你们两个可是家生子?”
两个丫头比笑槐少不了几岁,都是心思精怪的主儿,一早得了小道消息,说五姑娘身边的笑槐也只是刚跟着姑娘,脚跟还没站稳,更别提什么信赖倚重了,两人暗自窃喜,根本没把笑槐一个烧火丫头当成回事儿,这个时候,谁有本事谁往上爬。
哪承想五姑娘对笑槐不但倚重,还口口声声让她们叫姐姐,二人心里怎能不酸。
这两丫头一个叫青雪,一个叫青梅,都是府上的家生子,刚进门,一直在嬷嬷身边学规矩,算是那种半吊子的学生,眼力不高,好争风吃醋,要不然也不会打发到凝萱这儿,多少有点给凝萱添堵的意思。
青雪抢在了青梅前面:“姑娘说的是,我跟青梅的根基都在府上,我爹是大老爷的车夫,我娘领着浆洗的差事。青梅如今只有个哥哥在府上的铺子里做事,她爹娘老子都在南边庄户上。”
青雪一口气说完,等着五姑娘高看自己一眼,她这番说辞可有讲究,娘教导过,夸赞自己的时候总要找个作陪的托一托,青梅身边没一个亲人在,五姑娘将来也借不上力,怎能比得上她爹在府里的体面。
凝萱果然放下了铜花镜,扭头看了看胸脯高抬的青雪:“你们名字里都带着个青字,莫非都是一起进府的?”
青梅唯恐再被青雪抢了先,忙道:“回姑娘,同时进府的一共十五个姐妹,八个是外面买来的,余下都是家生子,我们的名字是金嬷嬷取的。”
凝萱将这三个字又读了一边:“金嬷嬷……”
笑槐绞干了湿发,任由它们随意飘洒,又怕凝萱坐在窗户前吹到风,便将姑娘拉到了书案前坐下:“金嬷嬷是专门管培训小丫头的内院管事,同时也料理着咱们府上的针线房,听说一手刺绣的绝活儿深得老太太喜欢。不过这人深居简出,没有大事儿从不露面,姑娘不认得也正常。”
凝萱暗笑,她要是认识就不正常了
听笑槐说的,这个金嬷嬷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心腹,不过分量肯定不及富妈妈。要说老太太这人也真有趣,身边陪侍的人个个“阔绰”,不是姓金,就是姓富。
笑槐觑着凝萱的面色,这才问道:“你们这十五个人,可有到其它姑娘房里当差的?”
青梅少了点心眼,想也不想的便脱口道:“青橘姐姐去了大姑娘那里,青兰姐姐在六姑娘那儿,剩下的都分到了各房太太身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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