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2/4页)

座,只能由千寻楼的掌柜朱自强安排在藏龙厅上摆酒请客。

此日,藏龙厅鱼龙混杂,除了朱龙飞他们之外,还有几伙在这里摆酒请客吃饭的江湖好汉。这些人不仅能大碗吃酒,大块吃肉,而且口没遮拦说粗口骂人。他们中间也有人对朱温挟持富商,强迫民众搬迁洛阳这件事很有意见,他们把朱温骂得狗血淋头。有人说朱温不配叫朱全忠,因为他既不忠于大齐黄巢的政权,又不忠于李唐王朝,可谓全不忠,唐昭宗给他赐名“全忠”,大错特错;有人骂朱温是移诈兵枭,狡猾奸诈,无义无信,比起三国时代的三姓家奴吕布还无耻。甚至于比汉贼曹操还等而下之。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吵嚷起来。害得坐镇藏龙厅柜台旁边,以耍嘴皮谋生的说书先生陈宣科直翻白眼,无话可说。陈宣科眼见那些江湖豪客抢了他的风头,搞到他没法做生意,很不服气,就把梨花木一拍,插嘴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我所知,当今皇上根本不是你们想象那样坏!”

谁也没料到朱温快被世人悠悠之口吐唾沫淹死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替他辩护。

一个江湖豪客拍案而起,厉声向陈宣科质问道:“朱阿三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兵痞,净干坏事。看他搞那桩‘清流之祸’,把大唐朝最后一批文化精英绑成粽子模样,投入黄河,那是人做的事?还有恩将仇报,他当年被尚让叛兵围在汴州,李克用好心替他解围,他却企图在上源驿谋杀李克用;还有抢夺曹州节度使朱碹、朱瑾兄弟地盘的时候,设阴谋,使闷棍,无所不用其极……”

陈宣科冷笑道:“如果你用这些事情攻击朱温为人,不如直接骂他夫人张惠更好,因为这些坏主意都是张惠出的。这些事情幕后的主谋是张惠,朱温只是一个站在前台的执行者。”

那个江湖豪客吃了一惊,嚅嗫道:“我听人说,张惠是个活菩萨,朱温杀人的时候,张惠忙救人,平生救人无数,你怎么把这黑锅栽到张惠头上?”

陈宣科把梨花木一拍,非常自负地扫了众人一眼,清清嗓子,然后说道:“他俩夫妻演那一出哩,朱温唱白脸,张惠唱红脸罢了。先说那出一呢?俺就跟你说说‘清流之祸’是怎么回事吧!”

“当年朱温还是宣武节度使的时候,搞出一桩‘清流之祸’。事有经由,绝非偶然。与其说这件事是强盗滥杀无辜,还不如说这是新兴庶族地主阶彼跟士族门阀集团之间斗争冲突的延续。

却说朱温原是个强盗出身,随王巢起兵谋反,夤缘升职,官至大齐同州防御史。他的发迹经过说来话长,暂且不提。当初黄巢攻陷长安,伪称大齐,做了皇帝老子,也坐拥唐朝半壁江山,手上有数十万大军,要他顷刻之间灭亡,便是神仙也恐头皮发紧,谁有能力在须臾之间教大齐政权冰消瓦解?当然有这个能人,这个本事通天的人就是朱温。这个说法或者令大家感到有些错愕,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当初唐僖宗为避黄巢大军锋芒,举朝入蜀,遁入深山老林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大唐朝能否反攻,能否恢复社稷宗庙?一切都是未知数。各路勤王兵马云集长安附近,与黄巢大军攻杀往来,互有胜负。例如河中节度使王重荣迫于形势,早已归附黄巢,后来又忽然反正,叛齐归唐,说到底是他对时局狐疑观望,那一方得势他就投入得势一方怀抱之中,随时变节,那里是什么匡扶社稷的忠贞臣子?又如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之流,勇气有余而谋略不足,只知与黄巢大军硬拼死战,徒然损兵折将,劳而无功,不要提把黄巢大军逐出长安,说不准他们被黄巢大军消灭掉呢!

在这个关键时刻,朱温忽然被人说服归唐,人们说这是他手下幕僚谢瞳的功劳。当时朱温正与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在渭河交兵对峙,战事有些吃紧,逐遣使长安要求增援,凡十奏而不准。朱温未免感到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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