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4/5页)

恹恹的。”

流烟笑了笑,“没事。”

不知怎么,流烟对罗铭昨日带回府的那个人总是觉得心里不安,没来由的慌乱,总觉得这个人的出现,会给他和罗铭本来就薄弱的关系带来什么强烈的冲击。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预感,流烟也说不清,只能怪自己近来多疑敏感,只要有个人靠近罗铭,他的心就会提起来。

罗铭哪知道流烟的烦恼,只看他笑得好看,心里就化开了蜜似的,拉着流烟的手又紧了紧,生怕他跑了一样,又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半步。

靖王府空大人少,府中除了后院水榭里人多热闹,其余的地方基本都没人住。东跨院原本是要做罗铭的书房,可罗铭嫌找本书还要跑半个院子实在扫兴,就把书房挪到了他的寝殿里。这个院子也就一直空着,罗铭还是第一次进来。

精致小巧的院落,正房三间,旁边带着两间耳房,院当中还有一棵高大梨树,这会儿当然没有什么梨花,可满树积雪压枝,看着也别有趣味。

屋子里的人半靠在床榻上,墨黑的头发披散着,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色褂子,两条手臂都露在被子外面,手指上裹着厚厚的白布。他脸上的表情淡漠,看样子是醒着的,一双眼微阖着,纤长的眼睫细微的颤动,看起来脆弱无助。他长得极美,做为一个男人,简直是美得过分,说是眉目如画也不为过,精致的脸上皮肤像上好玉器,温润洁白,连汗毛都轻得看不见。

那人听到屋外的脚步声,轻轻张开眼睛,一眼看到罗铭,翻身就要起来,手指碰到床上,他疼得皱了皱眉,还是硬撑着坐了起来,半伏下身子,清润的声音慢慢说道:“多谢靖王救命之恩!”

罗铭拉着流烟坐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从胭脂院里逃出来?”

那人目光微转,定在罗铭与流烟交握着的手掌上,微微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奴叫浅欢。是胭脂院里的小倌。我十二岁进胭脂院,一直是做清倌儿,再过几年等契约满了,我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就可以离开。谁知今年九月时,我偶然遇见吏部尚书金大元,他一定要强买我进他府里,我不愿,郑管事就百般折磨挎打我,逼我去金府。昨日我假意答应,趁着郑管事给我松绳索的时候打晕了他,才从胭脂院里逃出来。没想到我刚刚翻出院墙,就和靖王的马车撞在了一起。”

罗铭听着,仔细回忆了一下胭脂院的院落布局,和浅欢说的没有出入。

又问他:“你怎么认得那是我的马车?”罗铭出门不爱张扬,马车上从来不挂什么标记幌子,青布车帏,单乘马车,看着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浅欢苦笑道:“我哪里认得,不过是被追得急了,乱撞而已。是靖王心地良善,才救我回府,要是换了别人,早把我扔下马车,或是交给胭脂院里的人了。”

浅欢说罢又谢了罗铭一遍,他眼中含泪,目露委屈道:“浅欢虽然身处风尘,但也曾是好人家的儿女,绝不肯随意被人轻践,我在胭脂院里十几年,一直是清白之身,只等着契约满时,能早日跳出火坑。哪想到天不随人愿,竟然遭此横祸,我多年来的苦心竟都白费了……”

眼圈一红,浅欢掩面拭泪。男人哭起来没几个好看的,和梨花带雨这样香艳的词更是搭不上边儿。可浅欢眼角微红,几点清泪滑出眼眶,润湿了他卷翘的眼睫,真让人觉得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流烟急忙递了一方帕子过去,浅欢抻手接了,微微一笑,“多谢!”

流烟让他笑得心里不自在,别扭答道:“公子不用多礼。”

罗铭坐在床榻对面,一直看着浅欢,看着他哀声哭泣诉着委屈,哭了半晌,才堪堪止住,抽噎着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自己的动静。

罗铭用食指轻轻点了两下桌面,笑道:“国有国法,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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