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页)

部的意义?”

“你不只是一碗食物,保罗,你还是一碗水,甚至你还帮我打扫便便。”有时候,她会在商业区的人行道上大便。每当这时,她都会转身对保罗说:“亲爱的,你会捡起来的,对吗?”

“我想说的是,”她继续说,“有没有那么一条线。在这条线之上,生活很美好,所以要继续生活,因为你是健康的、警觉的,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但在这条线之下,生活很悲哀。在这条线之下的时候,你很痛苦,或许你在伤害别人,或者在看到你爱的人的时候不再快乐,或许你因为大小便失禁而一直处于尴尬之中。在那条线之下,拔下插头比不拔要好。到时候,一定要见机行事。”

“我会好好考虑的。”保罗说。

她蜷起身子,把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如果他死了,你会成为家里的‘首领’吗?”她稍后又问。

曾经有一次,他跟她解释狼群作为群居动物的阶层划分,这是他为自己正在写作的新书所做的调查中的一项,书的暂定名是“愚者的天性”。

“不,会是我的哥哥——卡尔。”保罗说。

“哦,所以你连试都不想试吗?”斯特拉问。

“不用为这个担心——很久之前,我就在那场战役中失败了。”他说,“其实这是我们俩的共通之处。也许你并不记得,你是当时那群小狗里面最害羞的一个。你的同胞曾经把你撞来撞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许应该准备些礼物才好……”在她说出这句话时,他已经睡着了。

她吸了口气,然后竖起脑袋,耳听八方。她听见地下室的火炉在运转,一辆卡车逐渐远去,守夜灯的气炉发出嘶嘶声,厨房护壁板的后面有一只老鼠在挠墙。当然,还有她主人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声,他轻轻的磨牙声——有压力的时候会出现的症状。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井然有序。

现在再去回忆她的同胞们,真的很困难。她能记起曾经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当然经常是跑在最后的一个。但“最后一名”从来没有让她困扰,至少还有什么可以让她跟随。她记起一个农场,模糊地,有个胖胖的男人在暮色中弹奏班卓琴,并且唱着:

“亲爱的人儿,酒尽何处寻余欢?

亲爱的人儿,酒尽何处寻余欢?

酒尽何处寻余欢?

伫立墙角,撅起小嘴,

亲爱的人儿,亲爱的人儿。”

“晚安,保罗。”她说。他在打鼾,但这从来都不会影响她。

回家的“华夫饼肚皮”(1)

他姐姐的教名是伊丽莎白,但是大家都叫她碧茨。她比保罗大两岁,虽然有一头金发,但就明尼苏达州的标准来说,她算不得金发碧眼的美女。她一个人在出口等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孩子在家,跟他们的父亲尤金在一起。

“他们想来接你来着,但我担心,雪这么大,机场可能会取消你的航班。”

碧茨是兄弟姐妹里跟保罗关系最好的。尽管在他们小的时候,碧茨也曾经跟家里的其他同胞一样,偶尔折磨家里的小宝贝保罗。但他得承认,在戏弄他的时候,碧茨是最有创造性的。比如有一次,在他们的哥哥卡尔的帮助下,碧茨把保罗摁倒在地,并坐在他身上。她还把保罗的衣服掀起来,把一个网球拍放在他的肚皮上,用发刷刷从球拍网格里挤出来的肉。等她把球拍拿掉的时候,他就有了所谓的“华夫饼肚皮”。在年长的和年幼的孩子之间,她甚至是缓和、调解者,即使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出坏点子,但总起来说还是好的。她的房子和父母的房子之间只有一英里半的距离,所以她是最经常顺便来访的一个,看看哈罗德和贝弗利有没有什么需要。

“他怎么样?”他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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