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5页)

的童年在他们三个中间已经痛苦地死去。罗兰并不能看见,但是他可以听见越来越弱的叫喊,他只得强迫自己不去听。

我又以黑暗塔的名义做了一件坏事。我欠的债越来越多,就像酒馆里的醉鬼欠下的账单,而且算总账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到时候我该怎么还债?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更别提害怕,”他说。“没有恐惧,我们都成了什么?鼻孔冒着泡沫,后腿糊满干屎的疯狗。”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埃蒂大叫。“你已经拿走一切——一切我能给的东西!甚至道歉,因为到最后我把它都给了你!你到底还要我给你什么?”

罗兰拳头里紧紧攥着那把意味着能救出杰克·钱伯斯的一半钥匙,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望进埃蒂的眼眸。夏日的午后已近黄昏,夕阳斜斜照射在大片绿色的平原和蓝灰色的寄河上,森林草甸都染成了金色,不远处又一只乌鸦嘎嘎飞过。

过了一会儿,埃蒂·迪恩的眼中露出了然的神情。

罗兰点点头。

“我忘记了脸……”埃蒂顿住,垂下头哽咽起来,然后又抬头看向枪侠。在他们之间垂死挣扎的东西现在已经消失——罗兰知道。那东西已经消失,无影无踪。这里,微风轻拂的山脊上、世界的边缘,那东西已经永久地逝去。“我忘记了我父亲的脸,枪侠……我乞求你的原谅。”

埃蒂伸出手掌紧握住钥匙,转过身,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我们走吧。”他说。他们走下山坡,朝着延伸到远方的平原继续前进。

16

杰克沿着城堡大道漫漫溜达,一路经过比萨店、酒吧、杂货店,看见店里一些年老妇女满脸怀疑地戳土豆、榨番茄。背包的带子一直摩擦他胳膊下的皮肤,弄得他有点儿疼。他经过一个数字温度表,上面显示八十五度,不过杰克觉得更像是一百零五度。

前方一辆警车倏地转进大道。杰克立即表现出对旁边五金店橱窗里的园丁工具的极大兴趣。玻璃上倒映出蓝白相间的警车从他身后经过,直等到警车完全消失他才转过身。

嗨,杰克,老朋友——你到底在往哪儿去?

一无所知。他肯定他正在寻找的男孩儿——那个头扎绿头巾、身穿黄T恤、T恤上还写着中世界里永无无聊瞬间字样的男孩儿——就在附近,但这又怎么样?对杰克来说,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而布鲁克林就是浩瀚的海洋。

他穿过一条两边墙上被喷得乱七八糟的小巷,大多都是些名字——艾尔·蒂昂迪91,飞毛腿冈萨雷斯,机车骑士迈克——但是这里或那里偶然穿插着几句智慧名言。杰克的视线锁定在两句话上。

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

这些字被喷在墙砖上,颜色也褪成灰蒙蒙的粉红色,和汤姆与格里的风味熟食店原来所在的空地里长出的玫瑰颜色相同。在这句话下面,有人用近乎黑色的蓝漆喷了下面这句话:

我乞求你的原谅

这是什么意思?杰克很奇怪。他并不明白——也许摘自《圣经》——但这句话牢牢攫住了他的视线,就像一只鸟儿吸引住毒蛇的注意。最后他继续心事重重地慢慢向前走。现在已经近两点半了,阳光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长。

就在前面,他看见一个老人拄着根全是节疤的拐杖在街上走着,尽量躲在阴影的一边,隐在厚厚眼镜片后面的一对眼睛看上去就像过大的鸡蛋。

“我乞求你的原谅,先生。”杰克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老人转过身看着他,惊讶甚至有些恐惧地眨眨眼。“别烦我,小鬼。”他说。他举起拐杖,笨拙地朝着杰克挥舞。

接着老人慢慢放下拐杖——也许是那声先生起的作用。他看看杰克,眼神闪烁着年老痴呆的人特有的略带疯癫的兴趣。“你怎么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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