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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語將茶盞放下，趕緊彎腰去收拾那一地的書卷。

雖然腳踝已好的差不多了，但她有些顧忌，因此腳步不如往常輕快，略有一絲笨重。霍景瞥見她的身影，眉心漸緊。

先前唐笑語在賓客前獻舞的場景，尚且歷歷在目。

舞姿輕靈，猶如掌上起舞的薄翅飛燕；和今天這副傻乎乎的樣子，可全然不同。

&ldo;你為何這麼不小心？&rdo;霍景放寒了語氣，散漫問道，&ldo;你是舞姬。這雙腿腳，那自然是最為要緊的。若是傷的重了，以後不能再獻舞，便沒了什麼用處。&rdo;

唐笑語聽著他說話，張了張口。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一點兒氣，卻又無可奈何。

沒了這雙腿腳，便沒什麼用處‐‐這話聽著逆耳，仿佛她只是個會跳舞的玩意兒；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確實是大實話。如今她在寧王府里，就是這般的境地。

世事如此，命不可違，她不是早就明白了？

&ldo;王爺教訓的是，奴婢日後定會愈發小心謹慎。&rdo;她有些氣餒地回答。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柳絮弄著耳廓。霍景聽出了那分有氣無力，心思不由微微一動。

&ldo;……傷著哪兒了？給本王看看。&rdo;他忽然道。

唐笑語怔了下，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錯。

給……

給王爺看看傷處？

堂堂寧王殿下，屈尊降貴，體查她的傷情如何？

見唐笑語懵懵懂懂地呆滯著不說話，霍景折起好看的眉，語氣微微加重了些：&ldo;怎麼？想要違抗本王之命？&rdo;

這句話的分量可就重多了，唐笑語立刻還魂，連忙道&ldo;是&rdo;。

待要捲起褲腿時候，她又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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