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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身體有些燥熱,鬆了松高領羊絨衫的領口,喉結滾動。

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

車子平穩行駛著,溫晚梔靜靜看著窗外。

這是第二次,和薄嚴城前往民政局領證了。

甚至民政局都還是同一個。

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還年輕,年輕到眼角還沒有一絲細紋,即使熬一整夜,第二天也還能精神煥發的年紀。

薄嚴城更是意氣風發,那時候他剛剛退伍,眼裡還有桀驁不馴的光,和對婚姻的期待。

溫晚梔覺得,那時候她的眼裡,也是有期待的吧。

她從後視鏡里看到自己沉靜如水的眸,餘光看去,薄嚴城也是一樣。

似乎眼下的事情,已經不足以擾動他們的心湖。

溫晚梔低頭看了看,自己指間還留有戒痕,但曾經在那上面的戒指,早就不代表什麼了。

她略一沉吟,才想起來,結婚戒指也早就退還給了薄嚴城,這次領證就好像去吃個飯一樣稀鬆平常,她什麼都沒準備。

曾經,就連衣服的款式和花紋都是精心挑選,而現在,她穿著簡約的白色方領羊絨連衣裙,連頭髮也隨意地披散著,未施粉黛。

她在心裡淺淺笑了,有些落寞。

也許,沒人真的對這次領證認了真。

也不該把它當真。

再過一個轉角就到民政局了,溫晚梔眼睛一掃,已經看到了不少狗仔模樣的人。

他們大冷天的,穿著黑色的長羽絨服,哆哆嗦嗦聚在路邊。

有的端著熱咖啡,有的攥著保溫壺,看樣子是等了好一陣子了。

看到黑色勞斯萊斯開過來的一瞬間,這些都像是看到了獵物的狼一樣精神起來。

「來了來了!我認識,這是薄嚴城的庫里南。」

「讓一讓,我架著鏡頭呢,我看看……沒錯,開車的就是薄嚴城!副駕坐著溫晚梔!」

「真來了啊!我以為是虛晃一槍呢。」

薄嚴城停好了車,溫晚梔剛要開門,被薄嚴城冷聲阻止。

「等等,我先下去,你先別動。」

黑著臉的男人一下車,狗仔和記者就像看到糖果的螞蟻一樣涌了上來。

「薄先生,這次復婚有財產上的考慮嗎?聽說您已經提前做了所有財產的公證!」

「和溫小姐舊情復燃,還是商業聯手?是為了對付向依然嗎?」

「聽說薄先生和薄彥真薄總關係很僵,這次也是為了和溫小姐聯手對抗嗎?」

問題尖銳又犀利,可薄嚴城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不打算回應什麼,也不打算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破壞他今天的心情。

薄嚴城下了車,穿上厚重的毛呢大衣,把溫晚梔從副駕上接下來。

溫晚梔一開車門,緊跟著冷風灌進來的,還有刺眼的閃光燈和狗仔的喧囂。

她眉頭都沒來得及皺一下,就被裹進了一個寬大的懷抱,薄嚴城的體溫隔著溫暖的羊絨包圍住她。

溫晚梔就這樣被薄嚴城裹在大衣里,她的身高在女人里不算矮小,但面對薄嚴城將近一米九的高度,她整個人被裹了個嚴實,路都看不到。

「走。」男人低沉堅定的聲音響起,大步流星地往民政局門口走去。

溫晚梔看不清路,生怕摔倒,下意識摟住了薄嚴城健瘦的腰。

男人腳步一頓,臉色變了變,身體猛然有些發僵。

不知道是因為他受過傷,腰部目前比較敏感,還是因為很久沒有被溫晚梔這樣全身心信任地抱著。

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身體裡有股火在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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