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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变化,他仿佛一个性急的射手,亟不可待地向老根叔发出一支支问题的利箭。

“那是他自己心里有鬼!”老根叔不耐烦地答了句,突然抱住那卷丝瓜藤进了屋,并哐地一声关上了大门,看样子再不想和满仓多说一句话。

老根叔很响的关门声让满仓的心很强烈地哆嗦了一下,也让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阵寒冷。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在老根叔关门的那一刹那,在老根叔最后的一个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对自己的厌恶。

难道,在老根叔眼里,自己也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满仓呆呆地站在院中,手里握着一根被遗漏的丝瓜藤条百思不得其解地问着自己。

就在满仓站在院中央茫茫然不知失措的时候,老根叔也正躲在屋里窗旁的窗帘后不动声色地窥视着他。这个满仓,曾是他比较看重、比较关爱的一个年轻人,可此时,他那扇曾对他敞开的心窗却在失望地慢慢掩合。

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军人”的身份和“连长”的头衔?

是的!老根叔自问自答着。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或许已经淡漠了这个身份和这个头衔带给自己的痛苦和仇恨,可今天,当他久违地听到这两个字眼时,他才发觉,这两个字眼,原来就像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从来就不曾离开过。何况,意外的发现,让他眼下对窗外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产生了进一步的猜测和臆想:

说不定,这小子口中句句引以为豪的那个父亲,就是我老根叔仇恨和寻找了多年的那个“军人连长”!

想到这儿,老根叔不禁老泪盈眶。泪光中,他仿佛又看到一个年轻姑娘站在台上被人们推来搡去批斗的场景,还有台下一个姑娘因此哭得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

这场景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却在他心里形成了疤痕样的一个顽结。这些年,他之所以踏破铁鞋苦苦寻找、关注着他所能遇到的一切“军人连长”,就是为了能够彻底打开这个缠绕了他多年、痛苦了他多年、迷茫了他多年的心结。

可这么多年了,他一无所获,心上的顽结却坚持不懈地在一天天长大。这就仿佛在旧创上又添了新疤,增生的不仅是痛苦,还有绝望。然而今天,在满仓身上的意外发现,让老根叔原本已经干瘪枯萎的希望,又宛如被风灌满的航帆,重新坚挺鼓荡了起来……

唉!老根叔长叹了口气,在心里说:但愿这回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五十五章 乞丐遇恶鬼

农历八月的一个夜晚,牛村再次发生了一件令人惶恐不安的事情——

一个外来的乞丐被恶鬼掐了个半死!

那是月中的一个黄昏,一个蓬头垢面的外来乞丐在村里讨了一些剩菜剩饭后,转来转去转到了村头仓库门前。乞丐看较破的那一半仓库的门虚掩着,便喜滋滋地走了进去,看样子很庆幸能发现这样的一个栖身之地。

乞丐在仓库里狼吞虎咽地把要来的食物消灭了个精光,然后一抹嘴巴,心满意足地和衣躺在一块木板上,不消一刻钟,便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夜色在乞丐的鼾声中一点点浓重下来。虽是月中了,可这个夜晚并不晴朗,厚厚的云彩像谁不小心泼多了的墨,或黛青、或炭黑、或深棕,一块一块地连成了片。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月亮在厚厚的云层后翻山越岭般探出头来时,牛村已远离了繁忙的喧嚣,正在河边涌进的雾中迷离着一种舒心的氤氲。

月光渐渐明朗起来的时候,雾也在慢慢散去。整个牛村很快被淹没在如水的月光中。

突然,一声“妈呀”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听着格外清晰。

声音惊悚而恐怖,声音过后,便是一阵奔跑和挣扎的响动,接着又是一声“有鬼啊,救命啊——”,再接着,声音嘎然而止,一切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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