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3/4页)
他们是欢喜冤家,越是折磨对方代表两人的感情越加深厚,直到蜀玉不愿意再被世俗束缚,哪怕背负‘弃妇’的讽刺也不愿意再被对方戏弄。真相公布,这是一场家族之间的游戏,是上辈子之人的捉弄。蜀家怒了,蜀玉回来之后,几乎是默认了父亲的作为。秦家在金梁城成了一个过往,被蜀家撕成了碎片。
金梁城里,每一个商贾都知道蜀家不好招惹;官家商女,每一个妇人都知道蜀玉决不可欺;每一个有心机的成人,都知道笑得越无害的人就越是心思慎密爱恨强烈。
唐烆心目中的蜀玉,有些小姐性子,爱挑刺难伺候。与人相处之时,会察言观色懂进退,为人处事留三分余地。她淡然笑着的时候,他就真的以为她是认同的,是开心的;她哭泣的时候,他以为她可能是太脆弱,感触太多。他总是忘记了,她骨子里的傲,忘记了她被世俗折磨到极致的坚强忍耐。
她的确是该恨的!
但是,唐烆无法接受。
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全心付出之后,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她的爱恨夹杂了坚忍怨恨,他的呢?
他已经放弃了一切了,她为何还舍得下这般恨手,一定要置他於……一瞬间的天翻地覆,让他爱恨纠缠,却无能为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去做,如何去面对。强大的生存的意志带着他逃离、挣脱、放逐,然后独自疗伤。
所有的甜言蜜语温柔笑意都成了最残酷的折磨,那些和睦温馨都在讽刺他的自作多情,他在蛊虫吞噬和毒性发作之中辗转难眠。他想要大声地喝问为什么会这样?厚实的冰块封闭了他的声音;他极怒之下血气翻涌内力激荡,转瞬会被无孔不入的寒冰给冻结;他所有的发泄都被满满的积冰给消於无形,无力反击。
他推开上方沉重的冰块,就着盘坐又运功了一会儿,感觉到内力充盈,不复往日的滞纳。手掌往冰块上一覆,人高的冰晶瞬间化成粉末,在空中飞扬,似下了一场水晶般的雨。
从那一日潜入这冰窖之时,他还是第一次正眼瞧瞧自己疗伤的地方。地窖高七八尺,成堆地冰块一直累积到了窖顶。左边是一条通道直接通往酒窖,酒窖之上才是院子。右边却有一道石门,看门的缝隙应该是偶尔有人开启的。唐烆对气味已经十分的敏锐,才路过那门边,已经嗅到了隐隐的尸气。他运了内力,随意一推居然就这么开了。
迎面而来的药剂浓酸,张眼望去,全部都是半透明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不同的内脏。脾脏、胃、肾脏、还有人脑和心脏,全部都被药剂泡地发白。屋子的正中间是两张冰床,再靠墙居然立着人的骨骼,还有一副被剥开地半人体,血管清晰可见,筋脉都能数得出来,也不知道是由什么制成。
这里竟然是范先生的藏物室。
他凑近那些瓶罐仔细分辨了番,十分确定里面的内脏都是人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来自於活人还是死人。再一转身,又看到了放置在众多冰块中的几个木箱,因为冰块太多,可以看到木箱上面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物品。
他麻木地望着,突然有种想要将其摧毁殆尽的冲动。奇花异草和蛊虫,是折磨他的根源。毁了这些东西,再杀了范先生,他的痛苦就能够减轻万分之一成。可是那样,他与蜀玉之间的问题依然无法解决。
他还能如何呢?那样的恨,他根本无力去反驳,也无法扭转。他唯一的办法只能离开。她也希望他离开吧?
好不容易求得了原谅,好不容易有了儿子,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可到底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外面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范先生在大声嘱咐:“轻些,缓一点,注意脚下。”佘娇娇跟在了身后问:“要不要叫稳婆?”
“叫她们做什么?蜀玉根本不可能撑到顺产。让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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