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2/4页)
,原是试探白爷懂交情不懂交情。白玉堂若从此拉回来,说些交情话,两下里合而为一,商量商量,也就完事了。不想白玉堂心高气傲,又是奉旨,又是相谕,多大的威风,多大的胆量;本来又仗着自己的武艺。他便目中无人,答道:“此乃奉旨之事,既然今日邂逅相逢,只好屈尊足下,随着白某赴京便了。何用多言。”欧阳春微微冷笑道:“紫髯伯乃堂堂男子,就是这等随你去,未免贻笑于人。尊驾还要三思。”北侠这个话虽是有气,还是耐着性儿,提拨白玉堂的意思。谁知五爷不辨轻重,反倒气往上冲,说道:“大约合你好说,你决不肯随俺前去,必须较量个上下,那时被擒获,休怪俺不留情分了。”北侠听毕,也就按捺不住,连连说道:“好,好,好!正要领教,领教。”
白玉堂急将花氅脱却,摘了儒巾,脱下朱履,仍然光着袜底儿,抢到上首,拉开架式。北侠从容不迫,也不赶步,也不退步,却将四肢略为腾挪,只是招架而已。白五爷抖擞精神,左一拳,右一脚,一步紧如一步。北侠暗道:“我尽力让他,他尽力的逼勒,说不得叫他知道知道。”只见玉堂拉了个回马势,北侠故意的跟了一步。白爷见北侠来的切近,回身劈面就是一掌。北侠将身一侧,只用二指看准胁下轻轻的一点。白玉堂倒抽了一口气,顿时经络闭塞,呼吸不通,手儿扬着落不下来,腿儿迈着抽不回去,腰儿哈着挺不起身躯,嘴儿张着说不出话语,犹如木雕泥塑一般,眼前金星乱滚,耳内蝉鸣,不由的心中一阵恶心迷乱,实实难受得很。那二尼禁不住白玉堂两手,白玉堂禁不住欧阳春两指。这比的虽是贬玉堂,然而玉堂与北侠的本领究有上下之分。
北侠惟恐工夫大了,必要受伤,就在后心陡然击了一掌。白玉堂经此一震,方转过这口气来。北侠道:“恕劣兄莽撞,五弟休要见怪。”白玉堂一语不发,光着袜底,呱咭呱咭,竟自扬长而去。
白玉堂来到寓所,他却不走前门,悄悄越墙而入,来到屋中。白福见此光景,不知为着何事,连忙递过一杯茶来。五爷道:“你去给我烹一碗新茶来。”他将白福支开,把软帘放下,进了里间,暗暗道:“罢了,罢了!俺白玉堂有何面目回转东京?悔不听我四哥之言!”说罢,从腰间解下丝综,登着椅子,就在横楣之上,拴了个套儿。刚要脖项一伸,见结的扣儿已开,丝绦落下;复又结好,依然又开,如是者三次。暗道:“哼!这是何故?莫非我白玉堂不当死于此地?”话尚未完,只觉后面一人手拍肩头,道:“五弟,你太想不开了。”只这一句,倒把白爷吓了一跳,忙回身一看,见是北侠,手中托定花氅,却是平平正正,上面放着一双朱履,惟恐泥污沾了衣服,又是底儿朝上。玉堂见了,羞的面红过耳,又自忖道:“他何时进来,我竟不知不觉。可见此人艺业比我高了。”也不言语,便存身坐在椅凳之上。
原来北侠算计玉堂少年气傲,回来必行短见,他就在后跟下来了。及至玉堂进了屋子,他却在窗外消立。后听玉堂将白福支出去烹茶,北侠就进了屋内。见玉堂要行短见,正在他仰面拴套之时,北侠就从椅旁挨人,却在玉堂身后隐住。就是丝绦连开三次,也是北侠解的。连白玉堂久惯飞檐走壁的人,竟未知觉,于此可见北侠的本领。
当下北侠放下衣服,道:“五弟,你要怎么样?难道为此事就要寻死,岂不是要劣兄的命么?如果你要上吊,咱们俩就搭连搭吧。”白玉堂道:“我死我的,与你何干?此话我不明白。”北侠道:“老弟,你可真糊涂了。你想想,你若死了,欧阳春如何对的起你四位兄长?又如何去见南侠与开封府的众朋友?也只好随着你死了吧。岂不是你要了劣兄的命了么?”玉堂听了,低头不语。北侠急将丝绦拉下,就在玉堂旁边坐下,低低说道:“五弟,你我今日之事,不过游戏而已,有谁见来?何至于轻生?就是叫劣兄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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