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一个同学问我∶“那你来西雅图几天了?”

我说∶“九天。”

蝴蝶结慢慢说∶“才九天英文就那么会说了!不得了。”

这时候,大家听得入港,谁插嘴就去嘘谁。我只得讲了些含糊的身世等等。

“你什么职业?”“无业。”

“你什么情况?”“我什么情况?”“你的情况呀!”“我的经济情况?”“

不是啦!”“我的健康情况?”“不是、不是、你的情━━况?”

“哦━━我的情况。我结过婚,先生过世了。”

还不等别人礼貌上那句∶“我很遗憾。”讲出来,我大喊一声∶“好━━现在

大家都认识我了吗?”

老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各位同学看到了,我们得到了多么有趣的一位

新同学。”她吸一口气,说∶“好━━我们现在把书翻开来,今天要讲━━虚拟式

。”

这时候那个台北人月凤一打桌子,叫道∶“艾琳、艾琳,ECHO是个作家,

她在我们的地方出了好多书━━”。

老师不翻书了,说∶“真的吗?”

“真的、真的。”月凤喊。

我说∶“我不过是写字,不是她口中那样的。”

。⒌⒉。闹学记这时候,那个坐在对面极美的日本女同窗汲我用手一指,说∶

“对啦━━我在《读者文摘》上看过你抱著一只羊的照片。老天爷,就是你,你换

了衣服。”

老师忘掉了她的“虚拟式”问说∶“你为什么抱羊?在什么地方抱羊?”

我答∶“有一次,还打了一只羊的耳光呢。”

教室里突然出现一片羊声,大家开始说使。说到后来起了争论,是澳洲的羊好

,还是纽西兰的羊毛多。

老师说∶“好━━现在休息十分钟再上课。”

这一休息,我一推椅子,向月凤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会意,两个人一同跑到

走廊上去。我拉了她一把,说∶“我们去楼下买书。快,只有十分钟。”

那下一小时,并没有上课,包括老师在内都不肯进入文法。就听见∶“那你的

国家是比美国热情罗?”“那你没有永久居留怎么躲?”“那你原来还是顿顿吃日

本菜呀?”“那你一回去不是就要被杀掉了吗?”“那你先生在瑞士,你留在这里

做什么?”“那你靠什么过日子?”“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转美术课?”

“那跟你同居的美国朋友讲不讲什么时候跟你结婚?”“那这样子怎么成?”

“那不如算了!”“那━━”下课时间到了,大家□哩啪啦推椅子,还在说个没完

。下楼梯时又喊又叫又挥手∶“后天见!后天见!”

我站在走廊上决不定回不回公寓。这时,老师艾琳走过我,她说∶“你刚才说

不会发音我的姓,那没关系。我除了丈夫的姓之外,还有一个本姓,叫做VELA

。这是西班牙文。”

我笑看著她,用英文说∶“帆。帆船。”

。⒍⒉。闹学记“好━━对了,我是一面帆。”她说∶“亲爱的,因为你的到

来,为我们的班上,吹来了贸易风。”

我说∶“好━━那么我们一起乘风破浪的来航它一场冬季班吧!”

回到寂静的公寓,我摊开信纸,对父母写家书。写著写著,发觉信上居然出现

了这样的句子∶“我发现,在国际同学的班级里,同舟共济的心情彼此呼应,我们

是一群满怀寂寞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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