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 (第1/4页)

傅。

她略微缩一下下额,依旧扭着嘴角,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半天,我真担心她马上从衣袋里掏出卷尺,动手测量我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

“可会一种乐器?”

“不,不会的。”我回答。

“遗憾呐,要是会一种该多有意思!”

我说了声“是啊”。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张口闭口总离不开乐器。

她从胸口衣袋里摸出七星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有滋有味地吐了一口。

“嗯——是渡边君吧?在你见直子之前,我想还是最好由我把这里的情况介绍一下。所以首先,你我两人要这么谈一会。这里和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如果事先一无所知,我想很可能不大不小地闹出洋相。嗳,你对这里的事还不怎么清楚吧?”

“唔,几乎是零。”

“那好,让我从头讲起……”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什么,双指一合打了个响,说,“哦,午饭吃了什么没有?肚子不饿?”

“饿啦。”我说。

“那跟我来。在食堂里边吃边说好了。开饭时间倒是过去了,不过现在就去或许还有吃的。”

她领头,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走下楼梯,来到一楼食堂。食堂座位足可容纳二百多人,但现在使用的只有一半,剩下的半边被屏风隔开。有点像是已不合时令的避暑疗养院。午餐食谱上有放(又鸟)蛋的炖马铃薯、青菜色拉、桔汁和面包。正如直子信上写的那样,青菜好吃得出奇。我把盘中物一举干光。

“你吃得真香啊!”她羡慕似的说。

“实在好吃嘛!再说早上到现在还没正经吃过东西。”

“要是不嫌弃,把我这份也吃掉,喏。我已经饱饱的了。吃么?”

“不要的话,我就吃。”我说。

“我么,胃小,只能装一点点。所以,饭量不足的部分就靠吸烟填补。”说着,又叼了一支七星烟,点上火,“对了,我叫玲子,大伙都这么叫。”

她的炖马铃薯只动了一点点,我便夹来吃,面包也啃了——玲子饶有兴味地望着我这副模样。

“你是直子的主治医生么?”我试着问她。

“我是医生?”她显得很惊愕,猛地收紧眉头说,“我怎么会是医生呢?”

“可是人家告诉我找石田先生呀!”

“啊,是这样。呃,我么,在这里当教音乐的先生。所以也有人就叫我先生。其实我本人也是患者。在这里一呆都七年了,平时教教大家音乐,帮忙做点事务性工作。结果就闹不清是职员还是病员了。我的事,直子没告诉你?”

我摇摇头。

“唔,”玲子说,“啊,也罢。直子和我住同一间寝室,就是所谓室友。和那孩子一起生活可有意思咧。有很多话说,也经常说到你。”

“说我什么来着?”我问。

“对了对了,得先把这里的情况介绍一下。”玲子根本没理会我的问话,“首先第一点希望你理解的是,这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医院’。简单说来,这里不是治疗的地方,而是疗养的场所。当然,有几位医生,每天有一小时左右的查房,但那只是像测体温似的确认一下,而不是如同其他医院那样进行所谓积极治疗。因此,这里没有铁栅栏,连门都是经常开着的。人们自觉自愿地进来,自觉自愿地出去。而且,能够进入这里的,仅限于适合这种疗养的人。不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进来,那些需要专门治疗的人,根据病情要去专科医院的。这些可听明白了?”

“好像能明白。可是,这疗养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玲子吐了口烟,把剩下的桔汁一口喝下:“这里的生活本身就是疗养。生活有规律,做体育运动,同外界隔离,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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