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页)

句西班牙语,语调又一次轻快起来。

胡安娜并没有急着读诗,而是和潘希年一样,眺望着远处宫殿的轮廓,说:”希年,关于赭城,有很多很多的传说。但是大多是关于阴谋政治甚至死亡,和爱情相关的太少了,我想大概是对于末代王朝来说,爱情实在是太无足轻重。不过我倒是听我朋友提起,本地的年轻男人,要是有了心爱的姑娘,就会带她在夕阳落山的时候上赭城。那里有一扇被誉为‘通往天堂之门’的窗子,只要站在窗前一起看向远方,就能永远幸福。姑且不论真假,也算是为这个鲜血和眼泪浸透的宫殿的一点美好的粉饰吧。费,你这么喜欢这里,有没有听过这个传说?“最后一句毫无预兆地换成了德语,她含笑望向费诺。费诺在她注视之下,终于点了点头,也用德语说:”我觉得那里的窗子都很美,每一扇都值得驻足停留。你说呢?“她笑得微妙:”哦,别和我说这个,和我说没用。“何塞迷惑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终于抗议:”怎么说起德语来了,这不公平。“他们在赭城的陪伴下吃晚饭,吃饭时有人在远远地弹着西班牙吉他,缠绵的悠远的调子,听起来像情歌。就是在这样的乐声中,胡安娜开始念诗了:

当他饮的酒使他醉梦沉酣连打更人也合上了双眼我胆怯地走到他身边好比一个人想要靠近却又假意流连我轻轻接近他犹如一个梦那样难以察觉轻盈好似一声喟叹我亲吻他的咽喉——洁白的珠宝——饮他湿润的红唇就这样和他度过一晚甜蜜地直到黑暗也微笑起来露出黎明的皓齿情诗犹在耳侧,潘希年情不自禁地去寻找费诺的目光。原来她悄悄做过的一切,早巳写入前人的诗句里,那诗歌的开头她已经熟知,却不知道是不是有走到结局的一天。

晚风里花的香味浓郁起来,盖过食物的味道,熏人欲醉。仗着胡安娜正在念诗,而何塞和侍者商量甜食,潘希年暗暗一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在桌布的掩护下,她伸出脚,滑向了费诺那一边。

初初碰上的那一刻,费诺一震,猛然抬起目光看着她,眉头却皱了起来,满脸的不赞许和就此打住。他的腿要往后退,感觉到这一点的潘希年脸色一僵,却不肯放弃,索性任脚背轻而狡黠地,掠过费诺的腿骨,缓慢地如同在巡视一片领土。

砰的一声,费诺站了起来,引得还在读诗的胡安娜错愕地停了下来:”怎么了?“费诺意识到失态,也不看潘希年,沉着脸说:”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哦,那正好,我们一起去。”胡安娜也站起来,交代何塞,“再叫一客桑格瑞娅,念情诗的夜晚就适合这样甜美的酒。”

费诺的抽身而去让潘希年有些失望,但他的反应之大,又让她隐隐有些得意。不多时,空了的酒瓶又端上来了,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让灯光下这嫣红的酒看起来有些危险和诱惑。

费说你不能喝酒,但是来西班牙却一口我们的酒也没喝过,实在太可惜了。而且桑格瑞娅不算酒,它比石榴汁还要甜……“面对这炙热又不失礼貌的目光,她不忍拂却何塞的好意,点点头:”我可以闻闻看吗?“当然,请把杯子给我,我给你倒一点。

他一倒就是半杯子,还是潘希年连连叫停才不情愿地收住了杯子:”就算是醉了又怎么样呢?大多数醉了的时候,不是比醒着还更开心吗?“这句话说得潘希年心里一动,她勾起嘴角,徐徐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下仿佛藏了一个精灵,那么亮,那么美:”是啊,可不是嘛……“盛满桑格瑞娅的杯子在她手里被慢慢把玩着,玫红的光透过酒杯映在她白皙如的手背上,如同一抹最娇美的红晕。何塞看得都入迷了,正要抓起她的手倾吐心里的爱慕,潘希年却先一步扬起手,饮尽了杯中的酒。

……”

她的脸颊迅速冲上红晕,影沉沉的眼眸里则如同冬日里陡然降下了浓雾,把所有的清明和克制都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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