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3/5页)

住,再不往前。

垂落于肩侧的发丝被剑刃削断,轻飘飘的跌落到地面之上。

书房寂静得可怕,只余窗外肆虐的寒风叩着窗棂的轻响。

徐仪华冰冷的声音响起:“炽儿,不要逼母妃做一个谋杀亲子的罪人。”

朱高炽睁开眼,满目澄澈,竟无一丝惧意:“不劳母妃动手,孩儿自己来。”说完竟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握住锋利剑刃,往自己脖子上刎去。

徐仪华一惊,本能的抬脚朝他踹去,正中他胸膛,却因为太过惊惶而没有控制好力度,将他踹出数米之远。

“咳……”朱高炽趴在地上,被踢中的肺部一阵气血翻涌,口中腥咸愈盛,忍了又忍,却依然止不住咳出一口鲜血。

手掌在剑刃上划拉出深深的口子,殷红鲜血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炽儿!”徐仪华惊呼一声,丢下剑跑上前去,将他抱入怀中,撕下自己的裙摆缠上他血流不止的手掌,又手忙脚乱用衣袖替他擦拭唇角血迹,“炽儿,对不起……母妃不是故意的……母妃是气急了……母妃没想过要伤你……炽儿,炽儿……”

徐仪华语无伦次,伤心欲绝,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再次疯狂滚落,一滴滴都落进朱高炽的心底,刀绞般的疼。

俗话说,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他知道徐仪华不是真的想伤他,他也知道徐仪华是真的心疼。她不杀他,他却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得以两全。

他倒是宁愿此刻徐仪华已经将那把剑刺进了自己的心脏,或者用那把剑砍断了自己的脖子,横竖不过是一条命。

可现在,她的眼泪,她的哽咽,她的心痛,如同一道无形却庞大的枷锁,一点点将他束缚起来,永得不到解脱。

朱高炽在她怀里摇摇头,抬起那只被她缠得面目全非的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是孩儿的错,母妃无需自责。”

徐仪华闻言一愣,随即眼泪掉得更加汹涌:“你竟宁愿死也不答应母妃。”

朱高炽咬着牙不说话,徐仪华知道他的倔强,也不再开口,兀自收了眼泪,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转身去一旁的书架上翻找了半天,捧过来一堆药瓶。

两刻钟后,徐仪华才将他的手完全清理包扎好,又从一白色瓷瓶里倒了颗褐色药丸递了过去。

朱高炽抬头看她,没张嘴。

徐仪华面无表情道:“刚才没杀你,现在也不会毒死你。”

朱高炽淡然道:“若真是毒死我才好了。”

徐仪华不跟他废话,直接扣住他的下颚,将药丸塞进他嘴里,强迫他咽了下去。

“刚才那脚踹得重了,需得这药丸补气。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那药丸进了咽喉顺直就滑了下去,朱高炽差点儿没被噎死。

徐仪华也不理他,收拾好瓶瓶罐罐放回书架上,转过身来的时候,随手抽出本青皮书册丢了过去。

朱高炽以眼疾手快的接住,定睛一看,发现竟是本《论语》。

徐仪华说道:“你幼时母妃教你读书,最先读的就是这本论语。只是不知,孔老夫子的话,你还记得多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行君道,臣行臣道,父行父道,子行子道。何为正?乃是正其位,正其事。你父贵为王爷,更要正其责,正其身。否则长幼失序,伦理失常,国以何治?父亲就要有父亲的样子,儿子更要有儿子的样子。你们如此恣意胡为,燕王府将如何面对万千将士,面对天下黎民?”

说到激动处,徐仪华一拳砸到书架上,竟将上面装饰的一只青花瓷瓶给震落了下来,摔了个粉碎。

朱高炽捏紧那本《论语》,急忙出声辩解:“母妃,我跟父王……”

“闭嘴!”徐仪华厉声打断他未出口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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