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4/5页)
操心。”说完,扭身噔噔噔走进了自家院子。
院子里,陈大虬正用铁刮子给大青骡子梳毛洁身挠痒痒。脸儿定得平平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天喜知道,他肯定什么都听到了,他脸上没笑其实心里在笑哩——他嘲笑你冯天喜是个娶不下媳妇又连女人边边也沾不上的可怜虫倒霉蛋窝囊废啊!
天喜腮帮子生疼牙根儿发痒,他在心里骂着:日你妈的陈大虬,你嫑笑。迟早,我非把你狗日的野秧子的大驴●给你割了不可!
几个月的时间里,天喜碰了数不清的钉子。
碰了无数次钉子之后,天喜终于像他父亲一样明白过来了:他的献殷勤套近乎言语*动手撒骚,所有一切全都是白闹活瞎折腾。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毕莲仙的心是死在陈大虬身上了。有了陈大虬,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是白搭。
绝望了。爷儿们全都绝望了。绝望之后,他们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两个字:报复!报复谁?当然首先就是祸根子野秧子那个可憎的陈大虬。不是他把毕莲仙迷住了占住了,冯成海父子如此苦费心机能一无所获么?不给这野秧子一点颜色瞧瞧,实在出不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他们开始准备向陈大虬进攻。
进攻的初级阶段,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指桑骂槐,指鸡骂狗,打着窗户叫门听。碧竹寨人称这种行为叫“飘着嚼”。把人的人格和声誉等等,放在嘴里用舌头和牙齿组成的声波蹂躏着,如同“嚼”死皮顽肉一样。所以碧竹寨人把骂人叫“嚼人”,含沙射影的骂,就叫“飘着嚼”。
枣芽发,种棉花。当农家院的大枣树和崖沿上的酸枣树都冒出翡翠似的嫩芽时,又一个种棉花的季节到了。
这天,陈大虬扛着犁具牵着骡子,来到了碧水潭上头的背洼子地里。他要在去年冬天翻过的这一片“靠茬”地里种棉花了。深翻过的土地经过了冬雪消融春雨滋润之后,变得暄腾而松软,那一粒粒微微发黑带着短茸毛的棉籽播下去,秋天就会有雪白雪白的收获。
大虬套上骡子扶着犁杖,喊了一声“嘚儿起”,骡子迈步犁铧入土,松软的土地上就现出了新鲜而湿润的垅沟。毕莲仙跟在后头撒播棉花种子,大虬媳妇则用铁耙把撒过种的土地搂平整。
偏偏冤家路窄,冯成海父子三人也到这里种棉花来了。人家去年也没种麦,也把这片地留成了“靠茬地”。两家的地畔相连,互相放个屁都听得清清楚楚。冯成海看见大虬吆着骡子迎面走来的时候,顺手从挎在胳膊上的篮子里捏出一粒棉花籽儿,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便用蔑视的目光和鄙夷的口气说道:“我就说看这狗日的咋这么不顺眼的,原来是一个野种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08章 冯成海竹寨播谣言 陈大虬麦场溅热血(8)
陈大虬珠连转都没有转一下,只管赶着牲口往前走。
毕莲仙倒是抬头看了一下,然而也就仅仅看了一下,接着就又继续撒棉花种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罗英挥舞铁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脸上的颜色有些发黄。
但是,三个人谁都没搭一腔。
见这边没有任何反应,吆牛扶犁的天欢又问他爸:“你没看那是哪里的野种?”
冯成海做出认真审视的样子,说:“嗯,看样子这货来路还远。前几天村里来了个济南的外路客,八成是那个狗日的带来的山东种。”
语言的污秽度增强,挑衅明显升级。
但大虬这边依然除了吆喝牲口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回应。
陈大虬绝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他深知自己是个外来户,用冯成海的话说,是一个野秧子。尽管在村里也有春来、北娃、狗蛋、秋锁等一帮朋友,但毕竟冯成海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儿子而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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