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5页)
。十二年前国军驻进碧竹寨,为的是围堵往陕北转移的红军;十二年后,他们又调兵遣将,进行“清乡运动”,大肆搜捕共产党的游击队员。共产党的大部队撤走以后,留下来的武装力量“化整为零”,又开始了游击战斗。他们时而销声匿迹,似乎已经完全消失,时而又突然出现,在国军的防区内制造了很多麻烦。最近一个时期游击队十分活跃,今天袭击国军的粮库,明天又炸了国军的军火,金鱼沟、八丈台两个乡的联保队被游击队缴了械,居然让国军损失了六十多支步枪和许多弹药。防区司令发誓:不把白凤山和黑马山的游击队斩尽杀绝,他宁愿被枪毙杀头。防区六团的这两个营在黑马山已经转了三天,却没有抓住一个游击队员。这天上午终于在赵家崖的岭头上发现了游击队的踪迹,先是一个排和游击队交了火,打了有十几分钟,等国军的主力都围上来时,游击队穿过一片树林后却无影无踪了。陈大虬和冯暄璋碰上他们的时候,正是他们劳而无功、气急败坏,屁股眼里头都塞满了怒气的时候。
大虬带着暄璋刚翻上一道山梁,猛地就瞧见了对面那一道山梁上有队伍。他拉着暄璋赶紧掉头就朝另一条小路上跑。这一跑恰好就被对面山梁上的队伍看见了,以为发现了游击队,立即就鸣枪发了信号。大虬只看见了对面梁上的人,不知道那队伍的头已经到了他所在的这道梁的底下。一听那边鸣枪,这边立即也枪声大作,边放枪边大喊,“抓共产党!别让共产党游击队跑了!”后边的子弹嗖嗖地擦着头皮往过飞。暄璋哪里见过这阵仗,心也慌了,腿也软了,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大虬一看不是事儿,赶紧把暄璋压倒,用自己的身子护着他,等那追赶的队伍来。
国军嚎叫着“抓活的——抓活的——”一下子就扑上来了十几个人,十几把明晃晃的剌刀对着大虬和暄璋,喊:“看你们还往哪儿跑?起来!不起来老子崩了你们!”
大虬翻过身,扶起面如土色的冯暄璋,对那些拿枪的兵说:“我们不是游击队。是百姓。”
“不是游击队,见了队伍跑啥?”
大虬灵机一动说:“孩子刚才看见了一个野兔,想把它逮住,就跑了几步。不是怕长官,是逮兔儿哩。真个是逮兔儿哩。”
过来了一个当官儿的,说:“共产党的脸上都没刻字。游击队没一个说自己是游击队的。抓住了都装成老百姓了。”他指着陈大虬说:“一看你这老油条样子,八成就是游击队。先捆起来再说!”
第14章 践承诺大虬舍亲子 酬旧情谷雨救恩公(10)
冯暄璋吓得要哭:大虬说:“璋璋,不要害怕。长官都是讲理的。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咱不是游击队就不是游击队喀。长官把咱的身份弄清了,就把咱放了。”
那当官的听了这几句话觉得还顺耳,就把口气也缓和了:“你说你们是百姓,是哪个村的?”
大虬说:“柳家堡乡碧竹寨的。”
当官的问:“柳家堡在白凤山,你跑到黑马山来干什么?”
“娃在县上念书哩。如今世事乱,学校上不成课,我接娃回家去。”
“那么大的官路不走,为啥偏偏走这沟沟坎坎?”
大虬知道实话实说了会更加吃亏,便随口又编了个谎:“娃他舅家在野鸡岭上。他外婆想娃了,让娃去住几天。由这儿往野鸡岭去,路近些。”
那当官儿的把大虬从头上看到脚上,又把暄璋从脚上看到头上,忽然阴阳怪气地问:“这娃是你的娃?”
大虬随口回答:“就是的,是我的娃。”
那军官笑得更阴沉了:“这模样咋看也不像你?你这么黑不溜秋的种子,咋会弄出这么白净的娃子来?”
暄璋说:“他是我干大。”
大虬也忙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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