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阵儿家里事儿多,你们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就行。其实,魏海烽明白,老太太是眼不见为净,老太太跟魏海烽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离婚?离婚解决问题吗?尤其是你魏海烽,你离婚就能把你生活中所有闹心的事都一揽子解决了?眼见着人到中年,事业又没什么起色,啥啥都没有,离什么离?你离了,你媳妇成了人家媳妇,你儿子跟人家叫爹,你心里啥滋味?你是男人,你说了离,又没离,女人就会看轻你!所以,离不了,没条件离,没办法离,离了还不如不离,就别把个“离”字挂嘴边!
魏海烽在楼下一圈一圈转悠,想起母亲的谆谆教导——于是,反复思考离婚的可能性和现实性。首先一个实际问题,离婚以后住在哪里?一想到这个问题,魏海烽就头痛。他头痛了一会儿,想到可以等魏陶上了大学,再和陶爱华离。他这么一想,头就不痛了,而且心里也踏实多了。最多三年,再等三年,他就可以和陶爱华离婚了。到时候,把房子卖掉,或者房子给陶爱华,他用存款再买一个小一点的。他甚至还想,如果这次副厅落败,他就去南方找个学校教书,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魏海烽把每个细节都想了好几遍,想踏实以后,就决定该回家回家。以前每次和陶爱华吵完了架,他回家的时候都有一种屈辱感,但今天,他居然一点屈辱感都没有,相反镇定得很。这是我和你的家,我回我自己那一部分。魏海烽一边回家一边想到弟弟魏海洋曾跟他提起过一件事,说他们单位有个女同事,有一天忽然哭得落花流水,说丈夫和自己一直好好的,忽然就提出离婚,而且是非离不可,谁劝都没用。海洋认为肯定是男的在外面有了女人。魏海烽边上楼边想,哪有什么突然的事情?肯定是那男的早就盘算好的,不过人家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男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等他全想好了,付诸实践的时候,女人哭啊、闹啊、后悔啊,用处就不大了。可惜,女人一般都不懂这个道理。她们在全面失败之前,总在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沾沾自喜于那个男人终于又低垂着头回到自己身边来。其实,她们哪里知道,他回来不过是他暂时没有找到其他地方可去,如果他找到了,他就不会回来了。
魏海烽边想边上了楼,反正早晚要离婚,反正最终全面失败的是陶爱华,他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他甚至在心里有点可怜起陶爱华来了。门虚掩着,陶爱华在厅里看电视,桌子上搁着剩饭剩菜,可以理解为是陶爱华“罢工”,吃过了懒得收拾,也可以理解为是陶爱华特意给魏海烽留的,怕他回来肚子饿。但魏海烽根本不领情,他换鞋以后,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关上门上了床。陶爱华坐不住了,她示威似的,“啪”的一声关了电视,进了主卧,“砰”的关上门。她心想,还给脸不要脸了!
魏海烽躺在床上都听见了,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快意。这样也好,不用再听她叨唠——忍的成本又降低了。
魏海烽最初几年,很怕这种夫妻冷战,一个屋檐下,不说话,冰着一张脸,像两个仇人一样彼此敌视着生活,这叫什么?但现在他发现,冷战就冷战,不就是不说话吗?不说话也比一说就吵强吧?再说儿子都十六七岁了,还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吗?不说就不说,正好消停,干自己的事儿。而陶爱华恰恰相反,越冷战,她心里越没底气,越没底气,她就越恼火。恼火来恼火去,她就不仅在家里冰着脸,而且在单位,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冰着脸,跟谁说话都像吃了枪药似的。
那天梁爽袅袅娜娜地过来,对陶爱华说:“护士长,我,我不愿意给男的导尿——”
“谁愿意?谁也不愿意!除非是有病!”陶爱华脸一耷拉,张嘴就是一梭子。梁爽赶紧转头麻溜儿地导尿去了,她知道这就说明陶爱华心情坏到极点。要是平常,陶爱华可体贴人了,肯定会笑吟吟地对梁爽说:“以后招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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