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来接我的马车朴素简洁,我拿着皮手筒和伞坐进了里头,海伦特地和我穿了一样的蓝色罩裙,下摆用白色的针线细细勾着边。她就站在外面笑着看我,那双温和的蓝眼睛衬着美丽的蓝裙子,眸里闪着光,好像里头盛满了清晨的露珠,现在正反射着太阳的白灼。
“海伦。”我的手探出窗子,去探她白皙年轻的脸颊。她赶忙凑上来,平静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一丝离别的不舍。刚一接触到她打卷的柔软金发,我便哆嗦起嘴唇,一股涩意便从喉间涌了上来,冲淡了心中对未来冒险之旅的兴奋。
“你是个大姑娘了,以后要注意身体。”她说着,眼镜上像突然被雾气蒙住。她想了想又说:“你去了就要给我们写信,要多写一些。”而后我们都不说话了,径自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喉咙像被什么猛的堵住,我探出身低下头,她马上会意地踮起脚。
“我会回来的。”我向她保证,在她宽大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恩,我知道。”她眨了眨眼,退后一步,戏谑从她眸子里一闪而过:“我会保留好你的东西的,某些东西。”
我们都知道某些东西是指什么。
“但愿如此。”我回了她一句,然后又相对无言的笑起来。这个时候,海伦和我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眼神已经足够表达我们的不舍和难过。
马车的哒哒声响起,我努力的探着头,凝望着海伦越来越远的身影。风吹乱我的发鬓,披散的额发遮挡住了视线。隐约中,那抹笔直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但是在我的念想中,洛顿的风景在此刻蓦然灰暗下去,陡留下罗沃德铁门旁那道浅浅的蓝色。看着远去的海伦,我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把窗子拉的更大,半个人都钻了出去悬在半空中,风在耳边呼呼吹着,马车前的车夫似乎发现了异状撇过眼正好看到我疯狂的举动。
“老天哪小姐。”他急忙想去喝止前进奔跑的马匹。
“没事的。”我向他喊,“我们继续走。”此刻的我真是大胆的可怕,但这算什么?想到这里不由笑的更开怀了。这八年来在罗沃德压抑的生活终于离我远去,心中纵然不舍海伦和那些开心的回忆,但某种名叫扬眉吐气的轻松感还是从心间升腾了上来。
我向海伦挥手。现在的自己多像一个精力充沛骑着枣红马奔跑的女勇士。望着那逐渐消失的高耸建筑,笑着大叫:“再见!”
桑菲尔德很远。我放下窗子,刚才的发泄把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没有听到熟悉的马嘶,也没有看到那身耀眼的枣红色皮毛,即使海伦什么也没说,我也知道蒙特肯定已经走了,或者他压根不想再看见我。我摸了摸胸前的信,郁气和自责又回来了,叹了口气:看来蒙特和我的友情已经完了。
离开洛顿继续往东,道路逐渐变得崎岖。因为昨晚下过雨的关系,马车的轮子好几次都陷进泥里。放下窗子往外看,目前所在的米尔科特郡要比洛顿大很多,同样的风光如画,却因为暗沉的天而显得有些阴沉。越走天越暗,等我们到达桑菲尔德的时候已经入夜。
看不见庄园的样子,只知道被稀里糊涂地带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方形大厅。
“请往这边走。”那引路的姑娘把我领进一个摇曳着微暖烛火的房间。我的双眼因为陡然的光亮而酸涩起来,我不舒服地眨了几下,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房间是多么的惬意温馨。
一位老太太正倚在一张老式高背安乐椅上,和我心中想的一样,带着一顶宽檐寡妇帽,穿着讲究的丝袍,手里正拿着两根长长的编针,毛线团散在她的脚腕旁,一只慵懒的黑猫正在用爪子逗弄着毛线团。她见我来了,有些严厉的嘴角勾起一个宽和的笑容。这个笑容让我想起了那位令人尊敬的坦普尔小姐。
“亲爱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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