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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怡把脫鞘的長劍遞到對方手上,誠懇道:「你有足夠的資格與理由來報復我,來吧,用這把斬殺過你的故鄉之人的利劍,毫不猶豫地刺向我的心臟。你要知道,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這把劍鋒利無比,可削鐵成泥,而此時我沒有鎧甲,只穿了一件布衣。」
女人顫抖地接過劍,只覺得這把背負了無數條性命的血劍握在手中壓得她難以抬起手腕,只有雙手同時握柄才可舉起,劍上的煞氣讓她如握荊條。
她用劍指向柯清怡的胸膛,劍刃隔著麻布抵著柯清怡的肌膚。
柯清怡伸手從刀背處捏著劍刃,使之往左偏移一點,正對心臟處。她冷靜道:「你剛才沒有對準,現在可以了,你一刺進去就能捅破我的心臟。」
女人抖得厲害,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劍往前湊了一步,劍尖刻著對方的皮膚,很快血就滲了出來,柯清怡感到皮肉的疼痛和胸口布料的一小團濕潤。
但她沒有再深入地刺進去,而是把劍放下了。
她的聲音很輕,如同虛脫一般喃喃道:「我不能殺你,你是我軍勝利的希望之一,我不能棄大局不顧,要是克里坦頓大人和洛佩茲大人知道了此事,一定會非常難過的……」
「你殺了我吧,我拿你沒辦法,又敗露了自己,我知道自己是無法活下去了。」女人的語氣近乎絕望。
「我不殺你,也不會亮燈看你的模樣,今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一直安睡在自己床上直到天亮。」柯清怡徐徐道,「你還有你的孩子,你的復仇,你的未來……你應該堅持活下去,因為只要活著,你就能等到我軍大捷的時候,到那時戰爭消停,奧爾頓不再需要我,你就能放心大膽地殺了我了。」
女人被這一番話給驚住了,半晌沒說話,之後便聽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響,她丟下阿米莉亞的寶劍倉皇而逃。
柯清怡摸著黑把劍給拾了起來,順便把女人最開始落下的匕首也撿了起來。
離天亮還早,但她目前卻清醒得很,全然沒有睡意。
靜坐了一陣,她劃了火柴把燈給點了起來,橘黃色的燭光碟機趕了一室黑暗。這時她低頭才看見自己胸前的一坨血漬,差不多幹了。
她麻利地把睡衣脫了下來,換上白天嘉蒂特莎借給她的衣裙,然後端著燭台和沾了血跡的衣服輕手輕腳走到後院清洗——她並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不巧的是,她不太會使用這個世界裡的洗衣工具,只能一個勁地在清水裡搓泡,而顯然,身份尊貴的阿米莉亞也對此一無所知,因為她從沒有自己親手洗過衣服。
——更不巧的是,這時喬里克出現在了她身旁。
「讓開,黑烏鴉!」喬里克毫不客氣道,「你這樣光用清水洗是很難洗掉血跡的,還浪費水!」
柯清怡對於他的出現頗為驚奇,對於他的嘲諷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我不太會洗衣服……你能告訴我除了用清水外還能用什麼呢,這裡有沒有肥皂?」
「肥皂是什麼,是你們命運之城貴族間的玩意兒嗎?」喬里克語氣里很是不屑,他在後院的架子上翻了翻,拿出一個繫緊的小布囊,解開後把裡面的白色粉末倒了一點在柯清怡的衣物上,兇巴巴地解釋道,「這是逐污粉,用一種植物磨的,不知道比起你說的那什麼肥皂來說效果怎麼樣,反正你現在在我們這兒只能用這個,和我們每個人都一樣,你嫌棄也沒用!」
「我並沒有嫌棄。」柯清怡沾了那粉搓了搓衣服,果然清水洗不掉的淡漬沒了,香氣掩蓋了血味,而這個味道正是柯清怡在衣裙上曾聞到過的。
喬里克雙手交疊抱在胸前,站著俯視她洗衣服,像是監工一樣,他看了好一會兒,似是內心掙扎了許久,才默默地把自己的披風取下,給柯清怡披上,口頭卻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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