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部分 (第2/4页)
范一农笑得更苦了:“范某虽是馆阁之士,不过年中就到谏院做事了。算是一个言官,而言官为什么要外放?除了得罪了人,还能是什么?”
“得罪人?”沈欢更奇了,他离开朝堂半年。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不大了解了。不过他也深知言官是个苦差,一来一段时间没弹劾人,就是失责;而一弹劾人,肯定要得罪人;有时弹劾的罪名。不得不是鸡毛蒜皮之事,更是惹人厌了。他当年努力让司马光脱离谏院,不就是怕他出于自身责任,得罪了当朝宰相与皇帝。惹他们讨厌吗?
“是啊,得罪人!”范一农自嘲一下,“得罪了大人物!”
“大人物?谁?官家?”沈欢当年对范一农地印象还不错,认为他很有风度,应该是个君子,就算比不上司马光,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听到他敢得罪大人物。更是佩服了;说实在的。作为言官,没有胆量。还真做不下去,也做不出风格来。
“王参政。”范一农清冷地说道。
沈欢愕然。随即又释然。大宋现在只有王安石叫王参政,而得罪他,遭贬的人,还少吗?纵观整个北宋中期,就是一部贬谪使。而且这风潮,还是王安石引领起来地。之前宋代虽然也有政治斗争,也搞得要生要死,不过像王安石这般一贬就是一大批,而且毫不留情,作为排除异己手段的,他是第一个,也是他开了这个风气,使得以后宋朝的官场一片血雨腥风!
“够胆!”沈欢摸了摸笔头,不无恭维地说道。
范一农突然恨恨地说道:“这次要外放的人,可不止范某一个,他们够狠,差点要谏院全军覆没。除了谏院大夫范大人,其他都基本上要外放!”
沈欢吃了一惊:“何事如此紧要?”
范一农叹道:“无他,就是又弹劾王参政的作为而已。*他们近来又颁行了市易等法,在开封施行,后来出了乱子,有人告状。我们谏院当然要弹劾,联名上书,这不,通通遭殃。除了范大人能幸免外,从上到下,一律给官家外放出去!”
沈欢又沉默了,王安石又来这一套,可是,官家还是对王安石这般信任。皱了皱眉,看来,在自己没有做出惊天的功绩使得朝廷财政压力大大缓解,王安石都要受到重用!好在出京前,他就一再与赵顼说范纯仁不能放手,否则以后就真成王安石一派的一言堂了。
“那司马相公如何?”沈欢最怕地就是司马光与皇帝争执起来,失了信任。
范一农脸色稍稍缓解:“子贤放心,司马相公没事。他虽然也极力为我等争取,奈何王参政一方,势力越来越大,官家又偏听偏信。不过司马相公还是颇得官家信任,官家除了不理会他的上书外,依然信任有加。说回来,范某还得感谢司马相公,本来以范某的资力与官阶,至多也就是出去做个县令而已,他在官家面前为范某争取,推荐来海州做通判!”
沈欢总算放心了。一是司马光无事,值得欣喜;二来就是放心范一农了,能得司马光的推荐与争取,此君看来甚合司马光的口味,看来他在谏院做得为人方面还值得赞叹;另外就是对这个通判有点期待与宽慰了,他沈欢是司马光地学生,极力支持的下官,而范一农还是得了司马光推荐才来这里,应该不至于为难他吧?
笑了笑,沈欢说道:“范兄不必妄自菲薄,你还是当年的状元呢,来做个通判,已是委屈了。”
范一农大是羞愧:“沈兄太过抬举范某了,什么状元不状元,都是运气罢了。论才学,比之沈兄要差多了,沈兄诗词之学天下闻名。进来几篇策论,亦是引起轰动。范某窝在馆阁,也就是一个小学究罢了。至于治国之策。沈兄一开始就在三司办事,甚得两代官家信任;现在在海州,亦是把海州经营得好生兴旺!在沈兄面前,范某什么都不是,还请不要再提当年之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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