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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想像那個時候,人類還在嬰孩期,有些進取心很強的人爬進岩穴去找蔭蔽。每個嬰孩都在一定程度上再次重複了這部世界史,他們愛戶外,不管雨天和冷天。他們玩房屋的遊戲,騎竹馬,出於本能。誰不回憶到自己小時候窺望一個洞穴,或走近一個洞穴時的興奮心情?我們最原始時代的祖先的天性還遺留在我們的體內。從洞穴,我們進步到上覆棕櫚樹葉樹皮樹枝,編織拉挺的亞麻的屋頂,又進步到青糙和稻糙屋頂,木板和蓋板屋頂,石頭和磚瓦屋頂。最後我們就不知道什麼是露天的生活了,我們的室內生活比我們自己所想的還要室內化得多。爐火之離開田地可有很大的距離。如果在我們度過白晝和黑夜時,有更多時候是和天體中間沒有東西隔開著的,如果詩人並不是在屋脊下面說話說得那麼多,如果聖人也不在房屋內住得那麼長久的話,也許事情就好了。鳥雀不會在洞內唱歌,白鴿不會在棚子裡撫愛它們的真純。
然而,如果有人要打圖樣造一所住宅,他應該像我們新英格蘭人那樣的稍為精明一點才好,免得將來他會發現他自己是在一座工場中,或在一座沒有出路的迷宮中,或在一所博物院中,或在一所救貧院中,或在一個監獄中,或在一座華麗的陵墓中。先想一想,蔭蔽並不見得是絕對必需的。我看見過潘諾勃斯各特河上的印第安人,就在這鎮上,他們住在薄棉布的營帳中,四周的積雪約一英尺厚,我想要是雪積得更厚,可以替他們擋風的話,他們一定更高興。如何使我老實地生活並得到自由來從事我的正當追求,從前這一個問題比現在更使我煩惱,因為我幸虧變得相當麻木了。我常常看到,在鐵路旁邊,一隻大木箱六英尺長三英尺寬,工人們把他們的工具鎖在其中過夜,我就想到,每一個覺得日子艱難的人可以花一元錢買這樣一隻箱子,鑽幾個洞孔,至少可以放進空氣,下雨時和晚上就可以住進去,把箱蓋合上,這樣他的靈魂便自由了,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愛他所愛的了。看來這並不很壞,也決不是個可以鄙視的辦法。你可以隨心所欲,長夜坐而不寐;起身出外時,也不會有什麼大房東二房東攔住你要房租。多少人因為要付一隻更大而更宏麗的箱子的租金,就煩惱到老死;而他是不會凍死在這樣的一隻小箱子裡的。我一點兒也不是說笑話。經濟學這一門科學,曾經受到各種各樣的輕視,但它是不可以等閒視之的。那些粗壯結實,在露天過大部分生活的人,曾經在這裡蓋過一所舒服的房屋,取用的幾乎全部是大自然的現成材料。麻薩諸塞州墾區的印第安人的總管戈金,曾在一六七四年這樣寫道:&ot;他們的最好的尖屋用樹皮蓋頂,乾淨清慡,緊密而溫暖,這些樹皮都是在乾燥的季節中,從樹身上掉下來的,趁樹皮還蒼翠的時候,用相當重的木材壓成巨片。……較蹩腳的尖屋也用燈心糙編成的蓆子蓋頂,也很緊密而溫暖,只是沒有前者那麼精美……我所看到的,有的是六十英尺,或一百英尺長,三十英尺寬。……我常常住在他們的尖屋中,發現它跟最好的英國式屋子一樣溫暖。&ot;他接著還說,室內通常是把嵌花的蓆子鋪在地上和掛在牆壁上的,各種器皿一應俱全。而且印第安人已經進步到能夠在屋頂上開洞,放上一張蓆子,用繩子來開關,控制了通風設施。首先要注意的是,這樣的尖屋最多一面天就可以蓋起來,只要幾個小時就可以拆掉,並且重新搭好,每一家人家都有一座這樣的房子,或者占有這樣的尖屋中的一個小間。
在野蠻狀態中的每一家都有一座最好的好住所來滿足他們的粗陋而簡單的需要;可是,我想,我下面的話還是說得很有分寸的,我說,雖然天空中的飛鳥都有巢,狐狸都有穴,野蠻人都有尖屋,然而在摩登的文明社會中卻只有半數家庭是有房子的。在文明特別發達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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