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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他是那家的唯一的子孫;他承繼了這一家人的缺點和優點;也惟有他還關心這火災,現在他撲倒在地窖邊上,從地窖的牆邊望到裡面還在冒煙的灰燼,一面喃喃自語,這是他的一個習慣。一整天來,他在遠遠的河邊糙地上幹活,一有自己可以支配的時間,就立即來到他的祖先的家,他的童年時代就是在這裡過的。他輪流從各個方向,各個地點,望著地窖,身子總躺著,好像他還記得有什麼寶藏,藏在石塊中間,但什麼也沒有,只有磚石和灰燼。屋子已經燒去了,他要看看留下來的部分。僅僅因為我在他的身邊,他就仿佛有了同情者,而得到安慰,他指點給我看一口井,儘可能從黑暗中看到它被蓋沒的地方;他還沿著牆久久地摸索過去,找出了他父親親手製造和架起來的吊水架,叫我摸摸那重的一端吊重物用的鐵鉤或鎖環,‐‐現在他還能夠抓到的只有這一個東西了,‐‐他要我相信這是一個不平凡的架子。我摸了它,後來每次散步到這裡總要看看它;因為它上面還鉤著一個家族的歷史。
在左邊,在可以看見井和牆邊的丁香花叢的地方,在現在的空地里,曾經住過納丁和勒&iddot;格洛斯。可是,讓我們回到林肯去吧。
在森林裡比上述任何一個地方還要遠些,就在路最最靠近湖的地點,陶器工人魏曼蹲在那裡,制出陶器供應鄉鎮人民,還留下了子孫來繼續他的事業。在世俗的事物上,他們也是很貧窮的,活著的時候,勉勉強強地被允許擁有那塊土地:鎮長還常常來徵稅,來也是白來,只能&ot;拖走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ot;,做做形式,因為他實在是身無長物;我從他的報告裡發現過上述的活。仲夏的一天,我正在鋤地,有個帶著許多陶器到市場去的人勒住了馬,在我的田畔問我小魏曼的近況。很久以前,他向他買下了一個制陶器用的輪盤,他很希望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我只在經文之中讀到過制陶器的陶土和轆盤,我卻從未注意過,我們所用的陶器並不是從那時留傳到今天的絲毫無損的古代陶器,或者在哪兒像葫蘆般長在樹上的,我很高興地聽說,這樣一種塑造的藝術,在我們附近,也有人幹了。
在我眼前的最後一個林中居民是愛爾蘭人休&iddot;夸爾(這是說如果我說他的名字舌頭卷得夠的活),他借住在魏曼那兒,‐‐他們叫他夸爾上校。傳說他曾經以士兵的身份參加過滑鐵盧之戰。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要他把戰爭再打一遍。他在這裡的營生是挖溝。拿破崙到了聖赫倫那島,而夸爾來到了瓦爾登森林。凡我所知道的他的事情都是悲劇。他這人風度很好,正是見過世面的人,說起話來比你所能聽得到的還要文雅得多呢。夏天裡,他穿了一件大衣,因為他患著震顫性譫妄症,他的臉是胭脂紅色的。我到森林中之後不久,他就死在勃立斯特山下的路上,所以我沒把他當作鄰居來記憶了。在他的房子被拆以前,他的朋友都認為這是&ot;一座兇險的堡壘&ot;,都是避而不去的,我進去看了看,看到裡面他那些舊衣服,都穿皺了,就好像是他本人一樣,放在高高架起的木板床上。火爐上放著他的斷菸斗,而不是在泉水邊打破的碗。所謂泉水,不能作為逝世的象徵而言,因為他對我說,雖然他久聞勃立斯特泉水之名,卻沒有去看過;此外,地板上全是骯髒的紙牌,那些方塊。黑桃、紅心的老k等等。有一隻黑羽毛的小雞,沒有給行政官長捉去,黑得像黑夜,靜得連咯咯之聲也發不出來的,在等著列那狐吧,它依然棲宿在隔壁房間裡。屋後有一個隱約像園子似的輪廓,曾經種過什麼,但一次也沒有鋤過,因為他的手抖得厲害,現在不覺已是收穫的時候了。羅馬苦艾和叫化糙長滿了,叫化糙的小小的果實都貼在我的衣服上。一張土撥鼠皮新近張繃在房屋背後,這是他最後一次滑鐵盧的戰利品,可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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