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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不喜歡我。&rdo;盧心堯很直白,他在盧從景面前總是一張白紙,沒有秘密。

盧從景坐在他旁邊,安撫性地摟了一下他的肩膀,&ldo;為什麼不喜歡你?&rdo;

&ldo;我不知道。諾恩說是因為我是黃種人。&rdo;盧從景聽了這話笑了,盧家除了盧心堯都是純種中國人,可盧心堯是個混血兒啊。

他很敏銳地理解了這背後的邏輯,在最表層的鄙視鏈之外,最內在的核心就是階層,他們認為盧心堯並不配同他們在一起學習,他們對於盧心堯的排擠和孤立都是建立在這樣的認知基礎上的。

如果這樣的話,問題就很好解決了。

這小傢伙縱使出身並不光明磊落,但也是盧家的人,還輪不到外面這些人來指教。

盧心堯沒有告訴盧從景的是,昨天不僅琴弦突然斷裂抽在了臉上,他們還在化學實驗課上潑了他一身水,雖然他很快就換了衣服,但是對於體質孱弱的盧心堯來說,第二天還是有點低燒。

他縮在被子裡面,被人拖到床的邊緣,冰涼的聽診器貼在裸露的皮膚上激得他一激靈,扁了扁嘴,伸手就要卷被子。

&ldo;阿堯,乖一點,讓醫生給你看一下。&rdo;盧心堯聽到了盧從景低沉的嗓音,清醒了一些,鬆開了被子,側臥在床的邊緣,聽診器里能夠聽到他比常人跳得更快的心跳聲和肺部如同拉風箱似的哮鳴聲。這位醫生是盧從景特別從港城帶過來的,對盧心堯的身體情況很了解。

醫生聽了一會兒,覺得情況不是很好,低聲和盧從景匯報,&ldo;小少爺受涼了,可能有點肺部發炎,抗生素我都給帶過來了,等一下給小少爺掛個點滴。&rdo;

盧從景嗯了一下,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盧心堯蒼白虛弱的面孔,他的身體因為生病正在超負荷工作,甚至他都能聽到沉重的喘息聲,少年深陷於雪白的枕頭和被褥中,嘴唇卻如同血一般鮮紅,看上去有超乎尋常的幾近破碎的美感。他的免疫就仿佛是紙糊的一樣,一點點不適都有拉朽摧枯的力量讓他只能躺在這裡。

盧從景極為溫柔地摸了摸他的側頰,感受到手心裡稍高的體溫,心裡卻在想,這樣的孩子,如果離了盧家,離了他的庇護,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倘若把盧心堯比作一枝玫瑰,他是那種必須要生活在恆溫暖房,嚴格按照生長習性澆花,接受不多不少光照時間才能活下來的小玫瑰。

醫生很快搭好了簡易輸液架,找好血管位置,銀亮的針頭扎進去,貼上醫用膠帶,無色的液體順著膠管匯入血液,盧心堯在整個過程中意識都不是很清晰,烏黑的頭髮凌亂地貼著臉頰。

大抵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他的發色並不與大多數中國人相似,中國人的頭髮並不黑得純粹,許多人在陽光下看上去都帶一點黃或者紅。盧心堯的頭髮是那種很冷的黑,黑得過於純粹了便又顯得與眾不同。

&ldo;讓他好好休息吧。&rdo;盧從景和醫生都退出了房間。

&ldo;他的體質會一直這麼差嗎?&rdo;盧從景好似隨便想起了個話題似的問道,醫生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盧從景是在問他,過了一會才謹慎地回答。

&ldo;小少爺這是先天不足,如果精細一點養著沒什麼大問題,不要受風不要受寒,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rdo;醫生小心說道。

&ldo;是嗎?&rdo;

盧從景極低地笑了一下,聲音聽上去像是低音提琴。

&ldo;真是嬌氣的小孩子啊。&rdo;

等到盧心堯完全恢復健康回到學校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了,其實第四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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