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定:“我还给萧把总递了话,不想在,他也得在!”
刘婆子一脸谄笑:“还是赖大少历练深,啥事都滴水不漏!”
出了刘家,赖一品微微皱眉。
“李四问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会知道那事?不可能……去年不管是县衙,还是大哥他们,都在着意掩着,他一个圈在这方圆百里地的穷汉怎么可能知道?算了,傻子的心思可不能去揣摸。关二丫头那张小脸,啧啧,就跟玉瓷似的,养上几年,那还不是个大美人……”
接着他将这点烦恼一甩了之,脑子里转起了龌龊的漩涡。
“康熙五十年,去年……唔,没错,我隐约记得县衙外贴过告示,满篇都是什么皇恩浩荡,尾巴下隐约有什么轮免的小字。贴得又高,那罗师爷又写得缭乱,没谁仔细看,我也只扫了一眼。”
凤田村西面十七八里地是一个渡口,顺带也成了这方圆百里内的一个墟市,来来往往人流频繁,金山汛的绿营还在这个叫西牛渡的地方设了五名塘兵【1】。
墟市附近有一座简陋的书院,这就是李肆曾经读书的私塾,在这他见到了昔日的塾师段宏时段老秀才。六十多岁的老秀才貌不出众,干瘦矮小,隐隐贴着“猥琐”二字,可这老头的名头却不小。据说每位知县到任,拜访当地乡绅名流的名单上都有他,只是老秀才淡薄名利,始终避之不见,也连辞了好几次县学的训导(教谕助手)。
李肆前身资质鲁钝,不怎么入段老秀才的眼,这会过来拜访,问到了事情,段老秀才啧啧品着茶,懒懒应着,话语里那点拒人的疏离再也明显不过。
“请问老师,府县老爷罔负上谕,欺昧恩蠲,会是个什么罪名?”
李肆也不理会老头的淡漠,径直问下去。
“只以部议的话,论公罪,最轻永不叙用,论私罪,最轻发遣【2】。”
英德也是产茶之乡,老秀才的心思还在茶水上,随口回着李肆的问题,只想着赶紧把这个昔日的穷苦学生打发走。
李肆向老秀才行礼道别,他来找老秀才,就是确认这事,现在目的已经达到。
老秀才淡淡颔首,摩挲着紫砂壶,又是一小口茶抿入嘴里,忽然嗯了一声,茶水差点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他咔嗒一声将茶壶顿在桌子上,人也站了起来。
“站住!”
别看人老,这一声吼,中气十足。
“李四,你要做什么?”
老秀才眼神清亮,似乎能穿透人心,李肆转身,并没被他这蕴着什么“浩然正气”的威势压倒,只淡淡和他对视。
李肆是在权衡着利弊,回忆着老秀才过去的言行,李肆觉得,自己这老师应该跟钟老爷等人不是一条道上的,或许有利用的价值,索性也就赌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老秀才眼前展开,老秀才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狠狠抽了一口凉气。
“李四,你辞学之后,就一直在凤田村呆着,如何能知此事?我记得县里也就一些读书人,还有乡绅老爷们知道,可大家也都只是心里有数,并未向外流传。”
纵然是之前的老师,李肆这会嘴角也忍不住抹上一丝鄙夷。
“老师,官绅不传,读书人也不传,不等于春风不传,纵然我在矿洞田头上,如此浩荡仁厚的皇恩,也能感受得到。”
老秀才嗯咳一声,很是有些尴尬,李肆话里的讥讽再也明显不过。
“此事复杂,就算传给了你们,你们也未必能从中受益。”
他指了指那张纸,神色凝重。
“倒是这单子……经手的里排和书办,未免太过胆大,真要起了风波,光他们自己可是兜不住的。”
李肆冷哼:“老师,不是他们逼我,我也不会行此险招。”
将赖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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